暮色苍茫,火星绵延。
匈奴大军因为后方被突袭,赫连哈赤生死不明,将近二十万人军心溃散,自乱阵脚。
前脚要回去驰援,后脚被西北铁骑正面追上,内忧外扰之下不攻自破。
本来以武力著称的匈奴大军,起初一味只顾着回去救单于,后边被铁骑践踏冲锋数次,又真切变成了向后逃命。
贺兰乌虎无愧于赫连哈赤心腹,为首领着先锋当拦路虎,但五万溃散匈奴如何能挡住三万铁骑冲锋,折戟沉沙,早已死在了一开始救主的路上。
整整三天两夜过去,匈奴二十五万大军,其中十五万军马包括三万高加索军队,被西北铁骑围剿践踏于羊商道外,无一活口留下。
余下十万匈奴军队,则仓皇随从生死不明的赫连哈赤北上逃窜,逃窜百里,放弃百余处牛羊丰盛的军营驻地。
其间匈奴有几次困兽犹斗反扑,但许是武王世子与世子妃亲自上阵打头阵,西北铁骑气势大涨,生生变作人间阎罗如同虎吃羊般的虎视眈眈,将匈奴残兵几度痛击落花流水。
绵绵又是三日,西北铁骑大胜凯旋,凉州城门大开,围观百姓欢呼雀跃,肃武王李青天立在城门亲自迎接。
乌泱泱铁骑队伍之中收获颇丰,此去劫营突袭匈奴后方,包括那夜李卯所掳匈奴王侯权贵四十多人,包括赫连哈赤之子,匈奴左贤王赫连休屠,铁骑后方还驱赶着将近百万头牲畜。
而最令人振奋的,乃是匈奴让地数百,五十年内元气大伤,方圆百里修建城池,那就是开疆拓土的千古芳名。
在京女帝千里迢迢晓得此事,连夜拟圣旨册封武王世子李卯为后,美其名曰赏无可赏,不妨两家联姻以防宵小之辈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女帝态度之坚决,不容拒绝。
而高加索国那二世祖国王听晓军情,马不停蹄修书一封到了大周,甘为附属国,岁岁纳贡。
经此一役,大周六部监察使李卯随同此次神兵天降的谋策声名远扬,大周国力由此一役剧增。
……
初冬天寒之际,一晃李卯从上次突袭赫连哈赤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月,临近十一月,先是祝梓荆临盆,而后边桑红皖与萧秋水孕期大致相同,隔了不过半旬便接连落地。
以往柔风轻语的武王后宅,现今也整日整夜被小儿啼哭声给惊扰。
李卯这头刚从甄旖屋子里出来,方才看过肤色愈发白皙如玉的闺女李安,床上萧烟罗和甄旖还躺着熟睡。
甄旖面颊酡红,干娘依旧抽抽糊涂。
李卯那头听闻桑二娘平安生产,但两人关系还不曾给家里表明,因此也是澹台琼和澹台玉容过去探望,圣姑过去输送真气稳身子,给菩萨求个福。
桑红皖本就是习武之人,还经得住李卯蛮不讲理的顶撞,产后也并未多虚弱,只是第一时间就想看看孩子。
桑红皖看着闺女那嚎啕大哭,隐约有几分跟某人相似的眉眼,心里是又高兴又忐忑。
寇玉门慈眉善目拨弄佛珠,轻声问候道:
“桑施主看着是有些心事?”
桑红皖一愣,微笑摇着头道:
“就是这么大年纪有了孩子有些恍惚罢了,不碍事。”
“圣姑你...”
桑红皖瞄了眼寇玉门那丰硕,若有若无提了嘴:
“将来若是有孩子,定然饿不着。”
寇玉门耳根一红,两人的事在王府里根本瞒不住人
寇玉门轻吸一口气恢复平静态道:
“一切都随缘。”
“圣姑说的是。”
……
另一间屋子中,李卯正搂着好好青凤她娘在窗边赏霜花,温热点着暖炉屋子里,一幼儿静静熟睡,祝梓荆不时回头看一眼孩子,又不禁往李卯怀里缩了缩。
自打生过孩子过后,堂堂玉衡山掌门,正道道宗的那股子傲娇劲儿已经随着这么多风风雨雨过去悄然消失,顶多偶尔李卯调笑岳母大人的时候竖眉点指嗔怪两下,平日又岂是产后,极粘人也极爱碾人。
祝梓荆轻轻靠在李卯肩头,想着当初两人第一回见面,第一回疗伤,还有第一回这登徒子假戏真做亲她嘴的时候,当时嫌弃的不行,现在想来却是心里有趣,如同陈年烂谷子一样,但一想又甜蜜的紧。
“登徒子,小九睡着了。”祝梓荆面儿微红,掐了掐李卯后腰。
李卯笑道:
“小九睡了就睡了,丈母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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