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高文才将信件折起还给李若琏,“陛下有何指示?”
李若琏取出火折子,将信件引燃,看着它成了灰才继续道:“保国公朱国弼,命人去京师贿赂官员,不过那些人已经被骆养性拦下,所有证据都在骆养性手中,南京这边的首尾,他也让人送信给朱国弼,让他打扫干净,你现在再去查朱国弼,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难怪!”高文采一拍桌子,“我就说怎么此前的线索突然断了,原来是他在搞鬼!”
高文采沉了脸色细细想了一番,面色一变,“看来,他是想最后让陛下治我个办事不利之罪啊!”
徐弘基的证据这么容易便查证,查证后却是隐瞒不报,而更愚蠢的朱国弼,高文采若是迟迟找不到他隐匿田产的证据。
结合先前行事,陛下难道不会想高文采是不是当真收了徐弘基还有朱国弼的好处,替他们有所隐瞒?
再进一步,朱国弼的证据都在骆养性手上,届时他将那些东西呈报上去,便将所有功劳据为己有的前提下,还能反将自己一军。
届时,别说借清丈一事被陛下奖赏升职了,怕是为此要丢了性命也说不定啊!
“那现在怎么办?”高文采看向李若琏,“你既然能找到我,便是有了应对吧!”
“那是自然...”李若琏说着又转身从抽屉了取出一个木匣来,在高文采惊疑的目光中将其打开。
“这是...”
“这是你身边的栽花人飞鸽传书给骆养性的所有消息,”李若琏笑了笑,“我在你身边可不仅仅是盯着你而已,眼下还觉得痛心吗?”
高文采朝李若琏拱了拱手,“还是李大人办事周到,我看啊,骆养性这指挥使的位子,迟早都是李大人您的。”
高文采见他说着这话,李若琏眉眼动了动,心下有数,看来陛下定然已是如此同李若琏说过了,这才将他派来江南。
啧,他们龙争虎斗的,做什么将自己牵扯在内啊!
自己又没多大野心要做多大的官,不过就是想每日有肉吃有酒喝,还能有个美娇娘暖被窝罢了!
“你身边那人,我会盯着,你只管做手头的事,莫要让人察觉到不寻常之处,待陈邦彦清丈结束,便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高文采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戏谑着想,那骆养性既然不仁,就别怪自己无义了。
高文采离开李氏货行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那商人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着道:“多谢大人惠顾,今后可要常来啊,咱着好东西可多得很!”
高文采抬手,“东西好就成!”
身后一个角落中,栽花人看了眼铺子,露出个不屑神色,转身离开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