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可不能让保国公站在自己头上,他手中也有不少保国公违法乱纪的证据,这次全拿了出来交给陈邦彦。
包括一开始怂恿地主豪绅反对清丈,散播流言等都有他的手笔。
除此之外,还有从前在南京作威作福,放任家中恶仆仗势欺人等,一并都告诉了陈邦彦。
高文采看了不禁咧嘴笑了起来,骆养性还想利用朱国弼来治自己一个办事不利,不想着徐弘基却是搅了他的局,也不知他知道后会作何感想!
“我输了!”高文采示意陈邦彦将这些证据先收起来,而后用手掌将桌上茶渍抹去。
陈邦彦会意,起身后说道:“时辰不早,本官告辞!”
屋门重新打开,院中三三两两站着几个锦衣卫,高文采送陈邦彦出了院门,而后朝他们几人喝道:“这么闲呢,朱国弼的事都查清楚了还是怎么的?不干活吗?”
其中一人听见苦着脸道:“实在是奇怪,小的今日又沿着原来的线索去查了,可就是没有头绪,好像就是谁从中掐断了一样,高同知,你说会不会是那保国公已经发现了什么,才叫人都收了手?”
“你问我?你怎么不直接去问朱国弼,我要是都知道,还要你们做什么?”高文采脸上露出几分烦躁来,“罢罢罢,今日便算了,明日都给我好好去查,不然小心本官撕了你们的皮!”
高文采说完转身,“砰”得一声将屋门甩上,院中几人脸色更难看了,“这也怪不了咱们啊!那可是保国公,当初能查到魏国公,说不准也是因为运气好!”
旁边一个小旗点头附和,“就是啊,我看啊,是同知输棋给了陈大人,心底火压不下去,这才找咱们出气呢!”
“哎,高同知本就是臭棋篓子,做什么找不痛快,走走走,睡觉去,明日的事明日再打算吧!”
几人拖沓着脚步去到偏屋,没多久烛火熄灭,院子重归寂静
京师,骆养性还没有入睡。
一只鸽子从天边飞来,落在院中,仆从上前解下鸽子脚上的竹筒,而后毕恭毕敬递给骆养性。
骆养性展开扫了一眼,遂即将纸卷捏在手心,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高文采啊高文采,别怪本官心狠,谁叫你太过出色了呢?假若真叫你助陈邦彦清丈田亩,还顺便将那些世勋给清理了一遍,想来陛下会更倚重你!”
作为长伴皇帝身边的人,骆养性再清楚不过了,江南除了隐田是陛下的心病之外,那些狂妄自大的世勋,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陛下正想用什么方法将他们打压一番,好给朝廷减些负担,高文采这番动作,正合陛下心意。
等他从江南归来,陛下定会重赏!
到时候,可还有自己什么事儿?
虽然自己也常担忧,陛下知道的似乎更多一些,会不会真有另外一股他不知道的势力替陛下打探消息。
但这几年来,他却从未发现过端倪,或许是自己多心,陛下当真是因为太祖托梦才会神机妙算。
何况,自己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算铤而走险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