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着走,”周皇后拉住朱媺娖,“也没见你吃什么,可饿了,母后让人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朱媺娖摇了摇头,对着周皇后郑重行了一礼,“儿臣不孝,让父皇、母后担心了,母后放心,儿臣都想明白了,儿臣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好,好,你能想明白便好...”周皇后眼睛有些酸涩,却还强忍着笑意。
“母后,儿臣去木兰营,木兰营的姐妹心里定也都不好受,而且,儿臣是她们的将军,哪里有躲在宫里吃独食的道理,儿臣这就出宫去!”
“行,行,去吧,母后不拦你。”周皇后口中说着不拦,却还是让宫人装了些吃食,让朱媺娖带着出了宫去。
“她不哭了,怎么你又流泪了?”朱由检走出暖阁,看着对着空空的宫门流泪的周皇后道。
“妾只是觉得,坤兴,好像真的长大了,妾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若是可以,妾希望她永远能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周皇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叹了一声道。
“没有谁能永远无忧无虑,况且,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朱由检搂着周皇后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教会了她们本事,今后也不用担心他们离家太远,没人照看了。”
南京,骆养性贬职流放这消息也传了过来,高文采手下锦衣卫们不免唏嘘了一阵,同时又好奇他这是犯了什么事,得空了就围着高文采打听。
这日办完了差事,高文采买了一只烤鸭,拎了一壶好酒回了宅子,一进门瞧见八卦的锦衣卫们,朝他们喝道:“本官同陈大人还有事,你们啊,也别多打听,有些事听了没好处。”
锦衣卫们笑呵呵得上前,“属下们知道高同知是为着咱们好,可这突然之间换了上官,属下们这心里总是惴惴,要没个准信,今后做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您老行行好,就透露几句给属下们听听。”
高文采朝他们扫了一圈,眼线站在后头,眼睛滴溜溜得转,脸上是止不住的心虚惊慌。
“那等本官回来。”高文采收回视线,说完这话,便拎着酒食朝陈邦彦的院子走去。
这几日清丈很是顺利,他们也不用早出晚归的,日子比从前那是好上了不少。
“哎,属下们等您。”其中一个锦衣卫对着高文采背影喊了一声,见身影消失后,又互相商量着道:“再去准备些好酒,要南京最好的酒,再备些下酒菜。”
一众人招呼着忙碌去了,眼线也跟着出了门,但这心里头始终不安定。
骆指挥使,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
自己会不会被押回京师受审,也落个流放地结局?
要是这样,不说好处没得到,反惹了一身腥臊!
眼线越想越后悔,忍不住重重敲了自己脑袋几下,“糊涂啊,当初怎么就听了骆养性的话,老老实实办差的话,也不会有这等懊糟事了!”
“对,”眼线咽了咽口水,“不能等死,高同知心善,还是求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