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记得保国公吗?当初追查的那条线索,小人都知道,小人有保国公的证据,只要继续查下去,一定能立大功,届时陛下...陛下一定会重新信任大人...”
麻六子没等高文采说话,好似怕他不满意似的,将当初他是如何听骆养性话,将追查线索掐断,又是如何防了一手将自己查到的东西放在了何处。
“求大人,再给小人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麻六子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生怕从高文采口中听到个“不”字。
“口说无凭,”高文采直起身子看向麻六子,“本官给你五日...不,三日时间,将朱国弼的证据送到本官面前,否则...”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大人放心!”麻六子一骨碌站起身,却因为跪在石子路上太久而趔趄了一下。
高文采站起身,一甩衣袖进了屋子,屋门关上后,麻六子才重重呼了一口气出来,转身朝院外走去。
一阵风吹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什么时候,身上衣裳全都被冷汗所浸透。
“保国公朱国弼贪污纳贿,隐匿田产,明知朝廷清丈,仍旧造假账册、甚至入京行贿,甚至朝廷对魏...宁海侯有所惩治的情况下,仍不思悔改,如此目无王法,臣以为,该将人拿入京师,严审!”
南京将朱国弼不配合清丈的证据禀报给朝廷后,朱由检在朝会上便提了此事,想看看诸臣都有何意见。
刑部右侍郎刘之凤率先开口,说的便是上面那些话,此前陛下对南京的勋贵可是毫不留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知道陛下心思。
胆敢在三申五令之后仍旧想着蒙混过去,朝廷不会答应,陛下...也不会答应。
“两京路途遥远,来回耗费时日,不若便将他革职降爵,查抄隐匿田产。”礼部侍郎陈子壮却是以为,保国公爵位也不小,且是南京守备,若一下子给褫夺了爵位,万一闹出点动静来,也是麻烦。
不若就同宁海侯一样,先降爵,再革职,南京守备指挥再过渡给旁人,也便会太平许多。
“陈侍郎说得有理。”作为礼部尚书的蒋德璟听了这建议也觉得妥当,颔首附和道。
朱由检也并不想将他们一棍子打死,也不想劳师动众得把人押来京师审问。
这件事简单,朱国弼不愿交出田产,但又是个没脑子的,做事漏洞百出,被查到证据也是正常。
此前是因为骆养性为了自己利益从而帮了他一把,但这个“帮”也不过就是暂时。
“传旨,”朱由检也没有多加犹豫,开口道:“保国公朱国弼屡次三番不听圣命,欺君罔上,着降为平海侯,罚俸五年,革去南京守备之职,即日交卸兵权,另遣锦衣卫入府清查田产,所有隐田尽数充公...”
朱由检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朝地下站着的朝臣们扫了一眼,继续道:“其南京守备一职,暂由南京兵部侍郎兼理,一应军务皆须禀承枢要,整饬防务,安辑地方。俟有堪任之人,再行简拔交接...”
南京眼下并未有安排兵部尚书一职,只有左侍郎一名,南京守备这么重要的职位,也该交给有能力也忠心之人,不如就趁这次机会,选个合适的人出来。
朝会结束,大臣们三三两两离开皇极门,内阁诸人却是留了下来。
“南京兵部尚书一职久旷,不知诸卿可有合适人选?”朱由检问道。
“臣以为,原刑部尚书冯英,或能一用。”范复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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