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苏季依旧保持该有的礼节,诚恳的说出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随后还不忘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将压胜钱送至院门口时,我算是了断了这桩因果,之所以没有立即离去,就是为了禀报土地爷一件事情。
“因为野外有危险的妖兽,所以我选择了靠近村落的小河区域生活,却不曾想今天凌晨突然有一只怪蛇出现,险些将我捕杀当场。
“为了保命,我只能选择化作一只金蟾藏在河底泥沙之下……希望土地爷能将怪蛇出没一事告知村民,以防有人被怪蛇所害。”
演天筹不建议他面见土地爷,是以推演的数据说话。
他心中却对神灵保持着一丝敬重,再加上小河中突然出现的怪蛇始终是个隐患,他便斗胆进了院子。
而且,他说话也很有分寸,既不提自身来历,也没说他为何具备【化金蟾】神通,所言皆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虚假。
“怪蛇?”门神一系的两位灵兵对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门户,只要怪蛇没有接近宅院一定范围,就能避开他们的感应。
土地爷却是忽的面色一动,随即露出了一丝认真之色:“你既然遇到了怪蛇,可否将其特征形容出来?”
这句话虽是询问语气,却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淡漠语气。
苏季倒是觉得这样很好,说明土地爷将怪蛇一事放在了心上,仔细的将怪蛇形容了一遍。
土地爷略一沉吟,便神色肃然道:“黑腹白环蛇多生活在山林之间,最多也不多三尺来长,能长到四五尺并修出护体的黑色水膜者,应该是一只妖法小成的小妖。”
世界上的法门千奇百怪,很难从表面看出修行者的修为,有的人境界高却不擅长杀伐,有人手段强却修为不高。
不说别的,苏季尚未修炼的蛤蟆之身不过是肉体凡胎,却能借助【化金蟾】神通多次保命。
有人以掌握的法术威力为标准,有人以肉身形态分大小,还有人以个体力量说话……
一只壮硕老虎若是成了精,可以称之为大妖,就算只是妖法小成,也不一定弱于妖法大成的小妖。
亦有相生相克,时运状态等因素……
“昨晚本官前往州社述职,或许被心怀不轨者察觉了端倪,蛇妖来此应当就是为了查探村子的虚实……”
土地爷说到这里,忽然对着苏季一笑。
“昨晚村中并无异状,恐怕是那蛇妖见你凭空消失,误以为你是本官派出的探子,最终放弃了进村探查的计划。”
土地爷以苏季的描述判断,认为怪蛇是一只妖法小成的小妖,苏季能化作金蟾,应该是一位妖法大成之辈。
只不过,苏季的肉身实在孱弱小巧,只能算作小小妖,在不必要拼一个你死我活的情况下,化作金蟾躲避蛇妖也算是明智之举。
“心怀不轨者?”
苏季一直以普通蛤蟆的身份在小河中生活,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妖兽与神灵,哪里想得到,土地爷似乎正在与某个存在隔空交手。
不用演天筹提醒,他也知道这里的水有点深,若是再留在这条河段,不知还要遇到多少危险。
顿时,他心中就有了离开这片区域的想法,只要顺着河水向下流浪而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一处安全的修行所在。
苏季做完了该做的,又有了离去之意,当即便告辞道:“土地爷,二位灵兵大人,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也是时候将压胜钱送到房内,就此离去了。”
此举并无不妥,然而土地爷却是忽的摇了摇头,抬头朝着不远处的群山看去。
“你本是一只妖兽,却将自己当做了人类,要么是一位觉醒了宿慧的幸运儿,要么就是山中妖鬼特意养出的妖精。
“从你的表现来看,八成是前者,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一切都是山间妖鬼的算计,岂不是让你探明了村子的虚实?
闻听此言,苏季不由一惊。
所谓宿慧,就是觉醒前世记忆之人,他若非身负一根演天筹,恐怕还不一定能保留前世记忆。
至于土地爷的后半句,正应了演天筹的推算,他的蛤蟆之身从本质上就容易遭人怀疑。
然而,就在苏季心中沉重之际,土地爷却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给了他两个选择。
“此时,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
“一是与本官去一趟城隍庙,借助城隍神鉴分辨你的善恶。
“二是成为本官麾下一员灵兵,但凡有异常举动,都会被记录在案。”
到了此时,苏季才反应过来,土地爷这是另有所图。
且不说土地爷正与山间妖鬼隔空斗法,就算有时间,也不至于为了分辨他的善恶,而特意去一趟县城动用城隍神鉴。
就连演天筹也认为,土地爷是看上了他的“宿慧”与【化金蟾】神通,打算以此“阳谋”将他召入麾下效力。
“成为一位灵兵?”苏季只是稍一沉吟,心中就有了答案。
他正愁没有门路提升自己,若是成为土地爷麾下灵兵,就算得不到化形之法,至少也能有机会获取更多的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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