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经过蟾宫仙子的提醒向下一看，果然发现了不对之处。

按理而言，在地面上如此大的明月虽然有磨盘大小，却仍旧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但在明月之下，本开微小至极的东桑村，此时却宛若相隔不远，不仅能看到张家小院的各种细微之处，连正在望月的张小莲脸上的担忧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苏季还发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一样东西。

“真实梦境的大地之下，竟然也有一轮明月！”

苏季自从来到张小莲的真实梦境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张家小院，后来也只是住到了隔壁而已，对映照不全的东桑村没什么兴趣，更别说更远处模糊不清的场景了。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模糊不清的场景之外，大地直接变得透明了，而在透明的地下出现了一个悬浮着一轮血月的空间。

“莫非那里是地府的映照！”

苏季可没有忘记蟾宫仙子所言，太阴帝君月后为了让她补齐【少阴】道果，谋得了地府部分权柄，并将她任命为少阴神君派往地府。

再加上蟾宫仙子曾言，她具有三枚中行道果，若是每一枚中行道果都有映照，蟾宫仙子为其一，地府血月为其二……

以至于，苏季忽的心中一惊：“若是三枚【少阴】道果对应天上明月、地府血月与人间，莫非第三枚道果所映照之物，正是人间的东桑村？”

五行道果都有中行、小行之分，其中涉及了阴阳、生死等，四象道果本身便是阴阳的一部分，这便让苏季想到了天地人间之分。

对此，蟾宫仙子忽的笑道：“阁下莫要忘了，正是你的原因，才让她踏上了【洞神通玄】之路，而那所通之玄可不仅仅是明月，也是这个真实梦境的意志！”

蟾宫仙子的三枚中行道果，分别继承了她的思维、意志与本能，对应了天上明月、人间梦境，地府血月。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苏季的出现，张小莲也在不断的具象化之中，受到真实梦境意志的影响……

“怪不得张小莲如此执拗倔强，又如此自主自傲，原来她早就受到了前世意志的影响……”

张小莲家里虽然家徒四壁，但也只是她母亲为了财不露白故意不修缮，温饱不成问题。

但张小莲感觉她母亲辛苦，自愿去洗衣服赚钱补贴家用，对此她母亲也以为张小莲懂事长大了，实际上却跟前世不弱于人的意志有关。

同样的，随着张小莲逐渐长大，她的性格开始孤僻，不再与村子里的小朋友玩耍……同样有前世意志的影响。

甚至，连张小莲能够如此快的【洞神通玄】入门，也是因为真实梦境的人间意志早就影响了她十几年之久，可谓是如臂指使。

以至于，连蟾宫仙子也不得不感慨道：“若非她早就掌握了人间意志权柄，又怎能按照阁下所言，轻松的将明月放逐到万万里之外？”

虽然这个举动并不干扰蟾宫仙子的实力与影响力，却证明了张小莲确实早就掌握了真实梦境的一部分人间道果。

“如此说来，此时的张小莲已经是前世意志影响下的张小莲了？”

对于这个结果，苏季感到了一种无力。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张小莲被影响，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小莲已经被影响了十几年之久。

这时，演天筹却不免提醒道：“此事在我们之前便已成定局，纠结再多也无济于事。

“而且，张小莲即使被前世意志所影响，仍旧是你认识的张小莲，如今我们应该接受这个情况，并尽可能的让她受到更少的影响。”

很显然，在张小莲拥有前世部分人间道果之后，处境便没有那么糟糕了，至少能与蟾宫仙子处于站在同一层面上。

苏季沉默几息之后，心道：“如此一来，张小莲如今最大的自我危机便是眼前的蟾宫仙子，但也不是成仙之时，而是三枚中行道果化作大行道果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