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蘅虽口称猜测,可眼中已无疑色。
她伸手握住了那长箫,其洗涤心神之效传至灵台,消去躁乱,叫其此刻心中,只余最纯粹的杀意。
姜逢青遇害一事时隔千年,天丰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近期突然发难?
无须多言,少蘅已经明了。
天工法脉真传便是最大的靶子,而她手中还真的有,能叫那些老怪垂涎渴求的玉京令。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还未降临的无形恶意好似已化作了袭来的疾风暴雨,叫少蘅心中,那股杀意越发浓重。
而她手中的那玉质长箫,突发奇变。
此等法器名列八品,还承有圣人道果烙印。少蘅得手后便以不朽之光强行炼化,至今也不过勉强炼掉半重道痕禁制,叫其能被收入气海暂存。
可此刻,它在亲昵地呼唤着她,产生了微妙的共鸣,有了一种如同化作了她血肉般的亲密。
黄芽中的法力在被快速抽取,但少蘅没有去打断,因她也想瞧瞧这玉箫上还有什么玄机。
左右如今身在宗内,若真出了事,想法弄出点大的动静,必会被长老神识所感知,不至出现险情。
待一身法力被抽取近乎七成,这玉箫上已浮现出一圈圈玄妙光纹。
青白两色中渐渐消弭,只余下一抹浓烈到靡丽的猩红。
少蘅手中的玉箫,化作了一柄血色长剑。
约三尺七,通体一色,剑身纤薄,上纹游龙飞凰之纹,而柄处则雕就繁密法阵,气韵古朴。
“不愧是八品法器,竟有两种道形姿态。”
敖川惊讶得从她袖中探出,连声说道。
“不过你明明没有将它炼化,怎能激出第二种姿态来的?”
少蘅想起初得清天箫时,意念得窥的那足撼苍天的清天剑曲,双眸微眯。
“杀意。心中杀意浓烈时,这长箫便化做了这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