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神祇才是信仰的根基，是值得为之献身的图腾。

可对于这群玩家而言，那个冰冷的积分榜，似乎比神祇本身更具吸引力。

“你不理解？”

夜桜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亚当斯回过神，恭敬地垂下头：“属下愚钝。”

夜桜络的目光落在那些已经迫不及待冲出庭院，追杀残敌的玩家身上。

“对他们来说，神祇是陌生的，信仰是虚幻的。”

“但‘升级’与‘变强’，是他们熟悉的真理。”

夜桜络的视线转回，落在了亚当斯的身上。

“亚当斯，你以为杰克逊的出现，是一场偶然的灾难吗？”

亚当斯心头一跳，猛地抬头。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夜桜络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愤怒，在西欧的信仰废墟中诞生。怠惰，在非洲的绝望土地上苏醒。而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滋生了嫉妒。”

“愤怒、怠惰、嫉妒……”亚当斯咀嚼着这几个词，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这……”

“七罪神。”夜桜络直接给出了答案，“一个与天启系统同源，甚至更加古老的敌对存在，正在全面入侵我们的世界。”

“杰克逊，只是被嫉妒选中的第一颗棋子。就算没有他，也会有下一个汉森、理查德……”

“杀掉一个，只会有更多的冒出来。只要这片土地上还有人因为不公而愤恨，因为弱小而贪婪，嫉妒的根源就永远不会被铲除。”

亚当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永不消亡的敌人。

这真是一个让人绝望的词汇。

“那我们……”

“所以，这不是一场危机。”夜桜络的语气斩钉截铁，“这是一场试炼，一次机会。”

夜桜络抬起手，指向那座通天的战争阶梯。

“一场让凡人选择自己信仰，并为之浴血奋战的机会。”

“战争阶梯只是通往神域的其中一条路。”

“在世界的其他角落，我的同伴们，也正在降下属于祂们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