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慨棠又坐公交车回到家里。他其实可以叫妹妹过来帮忙,因为顾慨梅是在事业单位工作,平时比较清闲,请假也没那么困难。可是顾慨棠担心窦争会乱说,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解决。
顾慨棠觉得他可以好好问问,窦争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顾慨棠打开防盗门,在玄关脱鞋子,没听到家里一点声音。
可他看见地板上留下来几个湿润的脚印,再仔细看看,窦争被水泡的发白的皮革拖鞋就在鞋柜上。
有钱给顾慨棠买那么贵的运动鞋,没钱给小野换一双新鞋,窦争自己甚至都没有买过鞋,一直是一双夹趾拖四处走。
顾慨棠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窦争了。
顾慨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小野和窦争的房间,就看地板上堆着一坨湿乎乎的衣服,很不整齐的摆在那边,一条灰色的内裤拧着缠在牛仔裤里,被雨水浸得湿透,一点干燥的地方都没有。
内裤都湿成这副模样,就不要说窦争这个人了。
顾慨棠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犹豫了一下,走到厨房烧水。
他冲了两袋感冒冲剂,发呆似的想,一个月马上就要到了,窦争真的会带着小野离开吗?
不管他们会不会搬到其他地方,顾慨棠是不要和窦争一起住了。
他希望窦争能少惹点麻烦,更希望麻烦不要主动找到自己头上。
顾慨棠端着药到窦争床头,然后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窦争眼睛都睁不开,趴在床上,哼哼两声。
顾慨棠说:
“你喝点药吧。”
窦争没出声,好像又睡着了。
顾慨棠拿着体温计,对窦争说‘夹住’,他重复了两次,窦争都没从睡梦中醒来。
顾慨棠只好摸索着探到窦争的腋下。因为窦争是趴在床上,所以不太好弄,顾慨棠掀开窦争的被子,窦争突然就醒了,惊慌失措的蜷着身体,说:
“你干什么?”
顾慨棠见他醒了,就把体温计递到他面前,说:
“夹住。”
被子底下,窦争什么都没穿。顾慨棠看看在地上的衣服,心想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