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落地,血液飞溅在眉心,又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羽林卫几乎来不及反应,他便已踩着脚下裂开的面具,一刀刺向三步之外的宫越,立刻有羽林卫横刀拦去。
“当啷——”
只一招,那把银色短刀竟是穿透了三把刀身,直直刺向宫越眉心。
几个羽林卫闷哼一声,瞬间发力,硬是将那短刀拦停。
刀刃骤停,堪堪停在了宫越眉心一寸处。
越闻天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杀气凛冽,眉边斑斑血迹顺着鼻梁滑落,目光凛然而决绝,“我不是宁昭,而她——也永远不会成为你!”
宫越眼中笑意骤散,而后突然剧烈咳了起来,苍白脸上带上一丝血色,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咳咳咳!”
好一会儿咳声才停下,他放下掩唇的手,抬头迎上越闻天的目光,缓声道,“人就在寄云殿,但你恐怕没命去见她。”
他最后看了眼火光中的少年一眼,而后转身整个人隐入了夜色中。
而他身后,厮杀才刚刚开始。
岑舞得到消息时已是亥时一刻,她一脚将程惊鱼踹到地上,而后便要带着百里奔袭而来还未来得及休整的烈焰军前往皇城支援。
程惊鱼忙将她拉住,忍痛道,“去了去了!有人去了!少主都安排好了!”
与此同时,原本打算与豫州军一决生死的洪显飞在被豫州军几次边攻边退之后终于意识到不对。
这一次对方依旧是佯攻,而真正的目的……是他身后的皇城!
洪显飞后背一身冷汗,想撤兵回护皇城却已来不及,左右不远处烈焰军和射余援军竟已提前赶到。
他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而前方原本佯攻的豫州军统帅这一次终于没再退,而是当着他们的面直接奔向他们身后的皇城。
夜色深重,遮住月光的淡淡黑云被风吹散,一缕月光落在豫州军年轻的统帅身上。
洪显飞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毕竟他当年在老侯爷手下当兵时还曾抱过这小子,没想到转眼十九年已过,他已老去,而故人死的死、散的散,就连身后要守护的皇城也将要换一个姓氏。
亥时二刻,韩征威率兵攻破琅琊城大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地凌乱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鲜血和尸体顺着玄武大街一路延伸到皇宫方向,中间还夹杂着凌乱的血脚印,放眼望去尽是刺目的红色。
韩征威不敢再耽搁,立刻带兵冲向皇宫方向。
最后他们在皇宫外的一处巷子里找到了钟略和三个暗部,十几个羽林卫正在围杀他们,但里面并没有越闻天。
韩征威心中涌起不安与惊惧,立刻带人将那四人救了出来,抓着钟略就问,“越闻天呢?!”
钟略顾不上满脸是血,艰难喘着气道,“少主……少主去寄云殿了……明月姑娘在……”
后面的话韩征威没耐心再听,他留下大半士兵,只带上了四人便匆匆骑马穿过正阳门赶去了太清殿。
一路上并未遇到阻拦,除了几行带血的脚印外,其余并无拼杀痕迹,异常的平静,除了空旷。
往日来来往往的内侍侍女们此刻都不见了踪影,整座皇宫像是成了一座死城。
寄云殿外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地上一排血脚印和才能看出有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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