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和梁缵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萧公子有些丧失理智,而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贤侄,”李林甫起身走上前来,慈祥一笑道,“常言道墙倒众人推,你父亲这一死,原本依附你家的那些人纷纷作鸟兽散,世态炎凉,人清冷乱,不落井下石就算是有情之人了。
对此世侄想必也有所体会!”
萧炎木然地立在那里,想起近半月以来,他过往的十八年所遭受白眼和冷嘲热讽,都不如近半月以来所遭受的多!他原以为杨喧会出手帮他,唐云虽然是他的仇家,但茶叶之事,若无杨喧出面,以他的能耐岂会办得到?
原本他以为自己现在出事了,杨喧不会见死不救,好歹他们是同盟,可事实是他爹一死,他连杨喧的面都见不上。
就连韦灿都对他爱理不理,躲瘟疫似地躲着他。
虽然家中两位兄长也都有官身,却都是那种品秩不低而无实权的闲职,不过是图个自由与俸禄,他们兄弟三人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父亲会突然有一天遇刺身亡。
而萧炎太学在读,连个官身都没有。
因此萧大尹一倒下,萧家的地位便是一落千丈。
“贤侄也比过于灰心,”李林甫笑着说道,“别忘了,到什么时候,本宰辅都不会袖手旁观的,贤侄年齿已一十有八,也该有个正儿八经的职务,你且放心,世伯随时留意,一有合适的美差,头一次就为你谋取。”
闻听此言,那萧炎眼睛一亮,道:“此话当真?”
“老夫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必定要兑现!贤侄尽管放宽心相侯!”
李林甫自始至终都是面带微笑。
“多谢世伯!”
一时激动之下,萧公子当即要行大礼,“世伯若果真能为小侄谋一份美差,小侄定当铭肌镂骨!”
“快起来,快起来,”李林甫忙伸手将萧公子搀起来,“只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知贤侄可有何打算?”
“若非唐云小儿从中作梗,刺客岂会逃得出长安城?”
萧炎目光阴冷,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我与唐云小儿势不两立!”
“孝心可嘉,孝心可嘉啊!”
李林甫装模作样地说道,“人生天地之间,要懂得知恩图报,但杀父之仇,绝不能听之任之!老夫倒有个主意,不知贤侄可愿一听?”
“小侄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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