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来找我聊聊么?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有罪。我害死了两个人。”
“你害了谁?”荀枫右手握住的钢笔刹那间穿透纸张,笔尖都差点断裂。
顾良缓缓道:“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是一个小姑娘的母亲。”
……
当下,荀枫再给自己倒一杯酒,对顾良提到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和你聊天,就觉得非常心疼。这对于一个心理医生来说,很不专业。因为每一个病人都值得同情,只是——”
顾良打断他:“同情一个人,想照顾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喜欢。”
荀枫笑得无奈。“对,一开始我也困惑,困惑自己对你的感情,困惑自己的性向……但时至今日,我已经认清自己了。现在,我只是单纯告诉你我的心意。我没想得到什么。”
顾良抬起眼睑,迎上荀枫的目光。“荀枫,你是我的医生,正因为你知道我做过多么糟糕的事,你才不该对我有这种情感。我这样的人,不值得被人喜欢。”
顾良并没有纠结性别问题,也没有纠结现在谈这件事的时机对不对。
他似乎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这样的人不配有人喜欢。
荀枫伸手揉了揉眉心。“顾良,我说过,你对自己评价这么低,只是因为你……”
“嗯,因为我自卑。你帮我分析过,我看上去清高,其实是因为骨子里自卑。”
顾良笑得自嘲,“你还说,这跟原生家庭什么的关系很大。”
荀枫吸口气,叹道:“自卑也好,清高也好……你非要认为自己不可饶恕也罢,你不认为,我了解你的所有之后,还喜欢你,这种喜欢其实来得比较真吗?”
顾良摇头:“不会。我只会觉得你心理有问题。”
荀枫:“……”
顾良说话的时候,荀枫一直看着他。
荀枫知道,顾良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冒犯自己的意思。
顾良说这话,也确实不是在攻击荀枫,相反他的表情很认真。
因为他是真的觉得荀枫有毛病,他是在帮荀枫分析问题。
顾良道:“通常情况下,人会对一个非常差劲的人动心,是某种同情泛滥,又或者补偿心理作祟。就不说我做过的事情,我既不好看,性格也不好。所以你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荀枫:“……”
门外杨夜:“……”
荀枫苦笑了一下,酒精上头,脸都有些红了。
他伸出手两手,掌心来回揉搓着自己的脸颊。“总之顾良,你确实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吧?我完全没有机会?”
顾良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我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很好。起码拒绝得很干脆。
顾良这样的人,连“虽然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的场面话都不会说,是实实在在干干脆脆的彻底拒绝。
荀枫连好人卡都没被发成,但他来不及失落,卡牌已经开始震动。
顾良目光平静地看向荀枫。“它在提醒你,是时候对我动手了。”
闻言,荀枫解下身上的领带,这是剧本安排的作为他凶器的东西。
片刻后,荀枫拿着领带走到了顾良的身后,低头跟顾良说着什么话。
顾良看上去听得很专注,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脖颈前多了条领带。
按剧本,因为查校长散步的那条不实消息,孟老板棺材店的生意一落千丈。
刘邻居约孟老板来,就是借的谈生意的名义。
顾良倒是没按剧本要求跟荀枫谈生意,只是问他一句:“对了,刘邻居杀孟老板的动机是什么?”
荀枫说:“刘邻居有一次跟孟老板闲聊,说自己喜欢风学姐。孟老板嘲笑了他,说他还不如丁乞丐。刘邻居怀恨在心,想杀他泄愤。”
“知道了。动手吧。”
“真以为我要对你动手?”
顾良坐在椅子上,荀枫站在椅背后方,倾身上前,两手绕在顾良脖颈前,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唇几乎凑在了他耳边。
两个人看上去,简直像亲密依偎的恋人。
尽管如此,但荀枫也许会随时取顾良的性命。
这个时候,门外目睹了一切的杨夜,总算飞起一脚把房门踹开,径直闯了进去。
“荀枫,你放开顾良。现在还不知道死者是谁。你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荀枫转头,目光在片刻的诧异后又恢复平静,他问杨夜:“那你想怎么样?”
杨夜回答得很干脆:“放火,烧场地。”
这个当头,杨夜和荀枫的卡牌同时响起提示:“重复一遍剧情——刘邻居以谈生意的名义独自宴请孟老板。因此,王寿衣在场,不满足剧本要求,请王寿衣立刻离开,也请刘邻居即刻按照规定行动,否则两个人均需接受违规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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