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而在遇到危险时能想办法保全自己,就已经成功了,更别说,我们还完成了预定目标。”奥克斯握着一把被削尖的木棒,走到河边,望着河游曳的鲤鱼,他找准机会,猛地一刺。等他收回木棒时,一只被刺穿的鲤鱼正在上面摇晃着。“我在来的时候预想过,如果这一次行动,我们能有一半的人活下来就已经是胜利了。来吧,让我们吃掉这些鱼,然后就出发。”
他们一行人休息一段时间,随后他们往提前预定好的地点前进————他们抵达威伦的码头。还没靠近码头,泽林就看到了在外面警戒的艾登。
“泽林,这里!”艾登对泽林招手。
他们牵着马走过去,艾登迎上来。“狂猎去哪了?我们本以为它们会追上来,但在追到一半的时候,它们忽然全部离开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艾登的视线扫过走出来的狩魔猎人,他数了一下。“真是走运,现在只缺一个人没有回来了。”
“我想杰洛特可能暂时回不来了。”泽林叹了口气。“其他人都到齐了吗?”
艾登愣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好吧,但至少其他人都回来了,不是吗?”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码头“没错,其他人都到齐了,昨天晚上,我们本来在被狂猎追赶,但那些狂猎好像听到了什么命令,立刻撤退了,然后我们陆陆续续的赶到这里。伤势最重的是雷恩,他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至少三个月不能握剑,其他人只是些擦伤和不重要的剑伤。但你要说情况最严重的话,叶奈法,我们救出了她,但是我们没有可以治病退烧的草药,你的法师朋友也没有魔力来治好她,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码头里,狩魔猎人们正三三两两的坐在木板和坍塌的房屋边,清理着身上的伤口,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扎着绷带。坐在最外面的兰伯特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又重新垂下头,在石碗里捣碎草药。维吉尼亚正在将一块沾着水的布叠成块,搭在昏睡的叶奈法的额头上。
“你回来了,孩子,你能平安归来真是万幸。”维瑟米尔走上来,老猎人的眼虽然也带着些许疲惫,但以他的年龄考虑,他的坚韧已经足以让许多人感到惊讶。“现在就只剩下杰洛特没有回来了,啊,这孩子就是这样,我还记得他刚刚完成青草试炼,以一个狩魔猎人的身份离开凯尔莫汗时,刚走出不到半天时间,就在外面遇到一群正在打劫的强盗,被抢劫的目标是一个男人和他的女儿,杰洛特解决了那些强盗,结果被救下来的男人被他的模样吓跑了,那个小女孩更是直接吓昏了过去。我在他离开前,告诉他,如果遇到这类情况,可以先回来,和其他人聊一聊再出发上路。结果这孩子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苦闷了好久,才回来,每次他回来的都是最晚的,总是被各种各样的麻烦缠上。”
“抱歉。”泽林叹了口气。
维瑟米尔微微眯起眼睛,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下头“好吧,每一次他都会惹上麻烦,那我们就不用等他了。他要救下叶奈法,现在我们成功了,我想他也应该能够专注于照顾自己了吧。”
于是泽林没有再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码头营地里的人除了有些狼狈外,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伤心,格德正在处理着一直被弩箭射死的野鹿,他大声说着自己之前和狂猎战斗过的事迹,他说他会将这件事带回史凯利杰,让每个史凯利杰人都知道,在场所有狩魔猎人的事迹,他们会在蜜酒大厅里被称赞。
盖坦对此倒是兴致缺缺,他更在意能不能在报酬外额外给一些补偿,他的银剑彻底报废了,而锻造一把新剑需要的钱足以让这个没有多少积蓄的猫学派倾家荡产。乔治则是计算着这场战斗,他们损耗了多少:炸弹、魔药、各种各样的制作材料。泽林曾提出过,如果乔治的账本上钱币不够的话,也许他可以拿出些钱来,不过乔治很坚决的拒绝了,他认为必须将公用和私人的钱财分开。
“你迟到了。”格奈娅锤了下泽林的胸膛“你已经老到跑不动了吗?”
“我的体力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泽林摊开手。“好了,我们可以准备离开了,狂猎已经消失,而且这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了。”
“是吗?真是个好消息。”听到泽林的话,乔治抬起头来,他的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然后他低下头,开始在自己的日记上不知道写些什么。“前段时间,狂猎出现在亚鲁迦河附近,那里的怪物变得越来越活跃,如果狂猎消失的话,那些怪物也应该回到自己的河里和洞穴里了。”
“还没有结束呢,先生们。”维吉尼亚的袖子撸起来,白皙的手臂沾满水痕,被冻的发白。“这位女士急需救治,在你们庆祝胜利前,我们不能让这位女士死在被救出来几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