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整个过程？”

“一部分，但可以解释绝大部分事情。”

“你就这样看着？”

“我怎么会知道，带走卡斯塔墨的兽人，是不是你那个兽人朋友的手下？”艾尔塔瑞尔毫不客气的反问道。“我又怎么知道，这是否是你另一个大胆的尝试？你既然可以与一个随时可以背叛你的兽人合作，你又怎么不可以在戒灵的眼皮子底下策反他的战争酋长？”

“你还是对我在诺恩做的决定感到不满？”泽林无奈的摆了摆手。“但我不认为在那种情况下，还有更好的办法。”

“可以烙印它，你认识那个酋长，你可以叫它离开那座堡垒，我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将它烙印。”艾尔塔瑞尔抬起手，至尊魔戒在手指上闪闪发光。她的声音很冷静，泽林判断不出，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人类之都可能出现背叛者，更何况兽人？”

“这没必要，艾尔塔瑞尔。”泽林摇摇头。“至少现在没必要，诺恩的情况很稳定。”

“米那斯伊希尔的情况在三天前也很稳定！”

艾尔塔瑞尔愤怒的直盯着狩魔猎人的双眼，在这双蔚蓝色的眼睛，他看到愤怒，难以遏制的愤怒，不明白为什么泽林会那么固执，不肯理解她的担忧。狩魔猎人同样直视着艾尔塔瑞尔的眼睛，绷紧嘴一言不发，他认识艾尔塔瑞尔没有多长时间，她一直都表现的很严肃、认真，在执行任务时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她为什么会固执到认为可以依靠已经失败过一次的办法来对付索伦？或者说，用索伦传授的办法锻造出的戒指来对抗索伦本人？

狭窄的洞窟，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啪啦声响。空气仿佛凝固了，艾尔塔瑞尔微微眯起眼睛，宛如一个疲惫而又困倦的人，忍不住闭上眼的欲望。随后她又睁大眼，揉了揉眼角。随后，像是忽然回过神来，她望着手的火把，又撇开眼睛。

过了几秒后，精灵刺客后退两步，下意识捂住嘴，像是在为自己刚才激动的语气感到惊讶。

“你还好吗？”泽林关心的问道。“你看起来不怎么样。”

“我没事。”艾尔塔瑞尔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身后的墓穴。“跟我来。”

“我了解过这些戒灵的事情。”泽林跟着艾尔塔瑞尔身后走入宽敞的墓穴。“这些戒灵过去都是伟大的人类，不过他们都无法阻挡权能之戒的诱惑。”

墓穴是一座宽敞的长方形大厅，跨过暗门，大厅四周打磨平整的岩壁上雕刻着一些精美的壁画，但早已在时间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堪。大厅两旁左右各竖立着四根石柱，支撑着五米高的穹顶。白色大理石堆砌成的地面铺上了一层灰，墓穴大门两旁的精灵石雕也为此蒙上了一层阴影。蔚蓝色的火焰在雕像旁的石盆跳跃着，为这阴暗的墓穴添上一抹更加诡异的光芒。

“我比你了解戒灵，游侠，我不仅知道它们过去是什么人，我还能大致感受到戒灵的位置。”

“感受？”泽林捂着鼻尖走进布满灰尘与腐朽气味的墓穴。“因为凯兰崔尔女王给予你的恩赐？”

“恩赐？或许。这可以帮助我抵挡黑暗力量。”

“我只是想提醒你，被淹死的都是不怕水的。”

“索伦的戒指拥有控制其他持戒人的力量。”凯勒布理鹏从旁边走出。“但索伦如今没有至尊魔戒，他的戒指丢失了，如今正是力量最虚弱的时候，找准机会，我们联手削弱戒灵，就能打开一条通往巴拉多的通道。我们将在索伦最虚弱的时候，摧毁它！”

“如果我们驱散一名戒灵，它要多长时间才能重新现身？”

“很久。”艾尔塔瑞尔说：“足以支撑到我们杀上索伦的要塞。”

“那么我们可以在将魔多里的人们撤离之后，全力对付索伦？”泽林提议：“我要到米那斯提力斯去，米那斯伊希尔已经沦陷，摄政王迪耐瑟必须派遣军队到魔多来，他不可能对都城前如此严重的威胁视而不见。到时候，刚铎的援军，还有你控制的兽人军队，我们可以就像当年最后同盟那样，在邪黑塔下挑战索伦？如果你们真的有信心，依靠魔戒击败它。”

艾尔塔瑞尔重重的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坐到一块墙壁上脱落后砸在地面的岩石上。凯勒布理鹏走向泽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

“你有足够强的力量，还有像巫师一样的法术，但你总是不能专心对抗索伦。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击败索伦，如果无法击败他，土会出现更多索伦的受害者。加入我们，游侠，我们将猎杀戒灵，并最终毁灭索伦。”

“我一向坚信，如果我会因为某件事，对本可以伸出援手的人袖手旁观，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因为其他理由，说服自己对更多的人视而不见。别露出无奈的表情，精灵领主，我从来不敢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因为一旦这样，我会找出各种各样正义的理由来美化自己的所作所为，并将反对我的人置于蠢货的位置上。我可能会在错误的路上渐行渐远，因为我会忘记用第三者的目光来评判我的行为。”

凯勒布理鹏没有说话，他轻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对狩魔猎人话语的不屑。但泽林没有在意，他不会指望所有人都愿意听他说的话。

“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年轻时勇敢真诚，但却随着时间变得昏愚且不自知。我不希望我会变成一个一意孤行，认为反对自己的人都是傻瓜的家伙，而且，你们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们有时间，戒灵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场大战前，将无辜者的伤亡降至最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