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现在不想解释这些。而且，你也驯服不了它，或者它的同类，这需要专业人士。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不可能是万能专家。”泽林放下手的地图，抬起头看向前方。数条下水道在前方十米远的位置，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处宽阔的路口。月光透过上方的入水口，穿越栅栏倾斜着映射在路口间，停滞的污水呈现出令人作呕的墨绿色，冒着气泡。

“哼.......”

对于泽林的怀疑，李敏鼻尖发出不满的鼻息。

“你认为我找不到它们吗？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你哪里都去不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隧道内，十字路口的拐角后，一名刺客走了出来，在兜帽下的双眼死死的盯住李敏。在刺客身边，穿着一身法师长袍的佛尔瑟克向前走出两步。

“我们又见面了，李敏。”

“原来是你，大师。”李敏微笑着走过泽林身边，站在他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看来圣所里的医生把你照顾的很好，我还以为，你要在床上躺半年，但这才两个月，你就能站起来走路。”

“还有一次机会，李敏。”佛尔瑟克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缓缓开口：“跟我回圣殿去，在你的才智变为智慧，并且再也不会冒出愚蠢念头之后，你才能离开圣所。”

“我已经击败过你一次，大师。”李敏骄傲的扬起下巴：“在你的圣所里，我已经学不到更多知识，我能学到的只有迂腐和恐惧。所以我必须离开，这个世界需要我。”

“你永远不明白什么是规矩，李敏。”佛尔瑟克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可以做到，但绝对不能......也不该去做。每一名法师心都应有一条红线，明白自己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去碰，无论那些事情会让你看起来多么强大，让你获得多少力量。还记得当年你在仙塞做了什么？赫仑河谷的奇迹？”

李敏脸上的微笑消失了，但仍然带着不服输的倨傲。

“那只是一件简单的意外！”她大声说道：“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

“河谷连续几个月都没下雨，赫伦河干枯成细的水流，一个年轻女孩认为她的力量可以做到诸神都无法完成的伟业，于是她用魔法找到整座河谷以及附近所有土地上能收集到的每一丝水分，然后汇聚成了一场暴雨，缓解干旱。”老法师用沉闷的语调讲述：“在雨水落完之后，旱灾再次持续了好几个月，而且比前次更加严重，于是河谷颗粒无收，人们只能背井离乡，逃离家园。如果你是一名懂得规矩的法师，你就应该知道，永远不要随意使用魔法干涉自然......”

“我已经在圣所里学习了好多年。”李敏声音僵硬：“我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误。”

“但你什么都没学会。”佛尔瑟克摇了摇头：“我当年不应该允许伊瑟琳达教导你的魔法，她犯下比你更严重的错误。一旦走出实验室，魔法就永远不能成为实验品，而平民与他们的生活环境，更不能成为法师实验未知咒语的对象。否则法师与恶魔就没有任何区别。你必须回到圣所，我无法放任你留在外面。你的善良、固执和强大的力量会在无意识制造更大的危害。”

“圣所已经变成了恐惧的奴隶，大师。”李敏针锋相对：“因为恐惧，所有人都将魔法藏在密室深处，你们用这种理由来掩盖自己的冷漠，并且为自己的守规矩而沾沾自喜。”

“你难道没有亲眼目睹你的导师伊瑟琳达的所作所为？她是伟大的法师，却仍然因为一时疏忽导致一场灾难。”佛尔瑟克痛心疾首的说道：“她的魔法一瞬间杀死了三个村庄的所有村民，就像你一样，她的想法是善良的，但善良不是导致恶果的借口！你的力量太强了，李敏，如果你犯下和你导师相同的错误，或许毁灭的不仅仅是村庄，杀死的也不只是一百多名无辜的村民，你可能会毁掉整个世界。”

“哪怕世界行将毁灭？”李敏反问：“哪怕末日已经到来？”

“说的够多了，高阶议员。”刺客走上前：“我看她没有悔改的迹象。”

“当然。”李敏冰冷着脸，斜着眼睛盯着刺客：“因为害怕自己的力量，所以将自己锁在圣殿里，终日与恐惧为伴。如果你所说的规矩，就是在世界需要法术的时候，躲藏在圣所内充耳不闻，我永远都不会遵守你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