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会。”乔瑟夫抱着手臂，晃了晃脑袋：“我还记得当年，一群疯狂的巨魔宣布要重建古拉巴什帝国，当时联盟在这里的探险家营地里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被毒蛇咬伤的冒险者，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准备到藏宝海湾弄点外快，结果被一群丛林里冒出来的毒蛇追到靠近荆棘谷海角的地方。那时候部落的巨魔也遭到了攻击，据说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加入古拉巴什，曾经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逃亡到一座孤岛上。啊，这是我在虚空收割议会，听一个兽人术士说过的。”

安波的笔尖又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

“你看，莱缇莎，你的人们刚刚逃离一场灾难？”泽林深吸了口气，在脑海斟酌着语言：“你难道不认为，他们应该休息，好好的重建家园，和亲人朋友待在一起，尽可能的抚平灾难带来的伤痛？有几十万人死在白霜，或许更多。现在开战可不是个好选择。”

“这时候，一场胜利应该能提振士气。”莱缇莎握着法杖，有节奏的敲着手掌：“我观察过那群野蛮人，他们之没有使用魔法的痕迹，只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诅咒和巫术的痕迹。将术士们集合起来，我们能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举拿下整座城市。到时候，人们可以住在更宽敞的地方。一场战争，更多的土地和财产，你不认为这更能鼓舞人心吗？”

“呃……”泽林顿了顿：“你说的那个侦察兵……他，他到底是谁？”

“什么？”莱缇莎睁大眼睛。

乔瑟夫咳嗽了一声，撇开视线。

“请原谅，我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乔瑟夫，我们能谈谈吗？”

泽林和乔瑟夫走到靠近码头的地方，还没等狩魔猎人开口，狼人就抬起双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打算瞒着你，瞒着你也没意义，你早晚能发现。是的，没错，就和你想象的一样。关于祖尔格拉布的消息，就是我告诉他们的。”

“让我想想，是苔丝让你这样说的？”

“当吉尔尼斯的王储找到我时，你认为我应该做什么？”乔瑟夫用尖锐的指甲摸了摸长下巴。一些吉尔尼斯人在平常时仍然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他们更喜欢自己身为人类时的身份，而有些则坦然接受狼人的外表，早已不再把自己当做人类，乔瑟夫明显是后者：“再说了，这件事对所有人都没有坏处。你看，假如艾恩族真的能占据祖尔格拉布，他们会得到一座城市，而荆棘谷的巨魔部落会彻底失去后援，联盟的远征军营地能趁机扩大占领区域，夺取这片富饶的雨林。而且……这件事对部落也没坏处，不是吗？当年古拉巴什试图再次崛起的时候，部落可是派了不少暗矛巨魔来这里对抗他们，我甚至听说，在很遥远的地方，还有一群赞达拉巨魔也来对抗古拉巴什。”

“所以……”

“所以，我看不出来这有什么不对。”乔瑟夫双手捧在一起，狼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看，我们是朋友，对吧？只要我能把这件事办成，看着这群外星人冲过去，像砍瓜切菜一样干掉所有巨魔，为联盟扩张领土，我就能重新回到繁华的暴风城任职，而不是在这片荒郊野岭里吹海风。看，这些海风让我毛都拧在一起了，更别说这里的太阳永远都那么毒，睡觉的时候都要防备地下爬出来的毒蛇。这些艾恩朋友似乎很了解战争，让他们打一场仗，整个艾泽拉斯都会清净不少。”

泽林叹了口气。

他听出来乔瑟夫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联盟将他们的盟友营地规划在靠近藏宝海湾的地方，用几天的时间，将这个消息传递到艾泽拉斯的每个角落。当足够多的密探被吸引过来，并且睁大他们鬼鬼祟祟的双眼盯着艾恩族的营地时，艾恩族正好可以倾巢而出，向荆棘谷最大的巨魔城市发起进攻。

曾经，那座城市被一群崇拜嗜血神灵哈卡的巨魔祭司占领，直到他们被击败。后来，一些散落在荆棘谷的巨魔部族重新进入那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而由于联盟与部落在荆棘谷的对峙，暂时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

如果艾恩族能迅速占据整座城市，联盟将在数年来与部落争夺荆棘谷的斗争，取得绝对优势。

“实际上，大家都讨厌巨魔，不是吗？打巨魔嘛……打巨魔这事，能叫做战争吗？”乔瑟夫低下头，挠了挠鼻尖：“这些部族，都是一群野蛮人，趁着对峙占着那么大片的土地，现在联盟把他们拿到手里，总比到后来他们加入部落要好，或者，忽然有一天再次宣布什么古拉巴什帝国重新复活。要我说，复活就没什么好事，就像北洛丹伦的那些尸体一样，那可都是人类的城市，结果里面住满了亡灵。他们要是乖乖躺回去，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

“我们是在谈论战争，乔瑟夫。”

“是啊，战争，但大家都需要它。一旦打响，艾恩受益，联盟受益，我也受益。”乔瑟夫摊开双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