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你们已经够了。”泽林望着玛利亚的双眼，接着，他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这是斯法特妮的杰作吗？”

“为什么这样说？”玛利亚抬起覆盖着棕皮手套的手，轻轻抚过眼角。

“刚才看着你的眼睛，我差点还以为你是一位生者。我是认真的。”

玛利亚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燃烧着三十七根蜡烛的吊灯，她想做个翻白眼的动作但这对于她而言太难了：“这可不是好习惯，亲爱的泽林。我就允许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夜晚的冷清令泽林下意识想到了当年他得到这座城堡不久时的样子。那时候城堡里只有他一个人常住，法兰茜丝卡偶尔会来到这里检查传送门的情况，或者观察他的状态，大部分时间，她会待在自己位于仙尼德岛的办公室和旅店里。那时候约瑟还陷入在梦境，泽林还没遇到过格奈娅。

晚餐结束的时候，达丽米拉收拾了餐盘。她有些疲惫，时不时打着哈欠。

法兰茜丝卡留在餐厅里，准备审阅完今天送上来的计划书后，再上楼休息。当达丽米拉再次打哈欠，揉眼角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如果你很累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达丽米拉。以后我可以再安排一名新的女仆。不管怎么说，虽然还没有正式登基，可你已经是女王了，等到冬天头顶还会再多一顶王冠，不再是城堡里的人质。明天晚上你不用来了，在你的王室城堡里履行你对瑞达尼亚的职责吧。”

“哦，夫人！我只是昨天晚上偶然没睡好。夜晚的雷声太响亮了，我在王室城堡里坐立不安。”达丽米拉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在城堡里待了那么久后，我都有些不习惯住在王室城堡里了。您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否则我以后晚上就别想睡好觉。”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白天太过操劳……”法兰茜丝卡的注意力放在了书卷上，达丽米拉舔了下嘴角，用力眨了眨眼睛，压下自己的困意，小心翼翼的对餐盘轻拿轻放，以免再次打搅法兰茜丝卡的思考。

忽然，精灵女王又一次抬起头：“可你总不能一直留在城堡里。你迟早需要一名国王，并且留下培育一名继承人。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早点学着适应曾经在王室城堡的生活。”

“不，陛下，以我的年龄，恐怕很难诞下一名健康强壮的继承人，也许生产的剧痛就能要了我的命。”达丽米拉将餐具全部放进有木盆的手推车里，这是李敏提到过，她在仙塞的酒馆见过当地的侍者这样清理大量的餐盘。于是格奈娅立刻按照她的描述仿作了一个类似的作品：“我的妹妹生下了两名女孩和一名男孩，其一名女孩在去年夭折了。我准备收养那名男孩，然后交给我的母亲玛硫尔皇太后照顾。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崔托格家族的后代。”

“原来这是你的打算……为什么瑞达尼亚前段时间忽然将三座村镇割让给泰莫利亚？”法兰茜丝卡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告诉我原因，亲爱的。”

达丽米拉愣住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想过任何这方面的说辞。

玛利亚躺在床上，眼睛微闭双臂交叠放在小腹上，像是在安稳的沉睡。装饰着镂空花边的内衬衬托着雪白的肌肤。

“有什么缺陷吗？”玛利亚的灵魂站在泽林身边，右臂横在胸前左手摸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着自己的身躯：“斯法特妮告诉我，这是她能够做到最好的效果。远不如被遗忘者的女王，甚至能够复原肌肤下的肌肉纹理。”

“栩栩如生，我得说。”

玛利亚贴到泽林的耳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用平淡的声音诱惑的说：“要试一试我的滋味吗？”

“不，我想……我有点累了，今天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玛利亚。”

玛利亚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

“晚安，泽林，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