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执名站在灯光刺眼的庭院,凝重踱步,陷入深思。
若沧换好衣服卸了妆出来,就看到欧蜜蜂在院子里围着香料打转。
他神情严肃,好像一个苛刻的制香师傅,一颗一颗辨认这堆香材有没有得到好好处理。
“这香有问题?”若沧轻声问。
欧执名松手放回散落的香,板着一张脸说:“夜晚太潮湿了,明天气味肯定会变。”
说得好像他们真是制香团队一样。
他拍拍手上残渣,转身就走,“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他们住在片场附近的酒店,夜晚收班都能听到其他剧组在影视城的声音。
“结束最后一部分,好像就要北上取景了。”若沧声音清浅,“我还挺期待剩下的戏份。”
“嗯?”欧执名思绪还停留在一辈子,随口问道,“什么戏份?”
“床戏吧。”
欧执名:???
若沧笑得相当恶劣,故意盯着欧执名崩裂的眼神,“欧老师教我这么久,终于能实践了。”
欧老师遭遇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夜。
前脚林庆业说,你们是一对要过一辈子,我会祝福你们的。
后脚若沧就说,明天是床戏,我超级期待亲身实践。
电影艺术与现实永远需要分割开来。
特别是演员!
演妓子的不一定生性荡漾。
演汉奸的不一定会卖国求荣。
演深情款款的不一定真的就为了女人奉献终身……身……
一个“身”,欧执名都能铺开一百种体位和姿势。
那些年反复研究过的爱情电影,不管是现代古代科幻三级通通跳出来刷存在感。
顺便还附上当年各类演员生平事迹、采访通稿、心路历程。
欧执名深夜睁开眼,发现自己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若沧演这个很正常!
但这情况不正常!
他从来没有被电影某些场景片段,折磨得无法入睡。
自己演戏都没这么纠结过!
更何况别人演!
该来的总会来。
第二天一早,欧执名戴着墨镜,站在片场,神情凝重,整个人精神恍恍惚惚。
一夜没睡在想床戏的代价,就是他梦到若沧站在他面前,穿着荆行惯常的黑色劲装,伸手解开了规规矩矩的衣带。
宽衣解带最难消受。
欧执名戴着墨镜,眼神飘忽,人根本不在片场。
在梦里。
他能够青天白日清楚回忆起若沧俊朗淡雅的脸,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有一寸一寸脱掉衣服的手指。
也许是片子看太多,经验过于丰富。
若沧拥有了绝不可能拥有的眼神,连呼唤他的声音,都能令他感到陌生又……
格外刺激。
人类的思想是奇特的东西。
会期望不存在的场景,还会根据已知梦境自我改编。
适应能力极强的欧执名,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眼神恍惚,盯着片场听林庆业讲下一幕的若沧,帮忙想好了床戏的拍摄角度和方位。
当然,女主角必不可能是白颖。
守护若沧免受白颖侵害的家伙,竟然在脑子里搞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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