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之屈食指，轻轻叩叩桌面。

“所以司只找你一年。”

陆修之那时年幼，司怀和司的事情都是父母负责安排人手、具体事宜。

他没有参与具体的事情，只知道一年后司便放弃，现在想来应该是得到杨柔和司怀的消息。

那么当年陆找的不是司怀……

司怀怔怔：“老司找我们一年吗？”

他长叹一口气：“老司那伙……”

“我和妈妈从商阳到晋古，一年时间，妈妈的病情好不少。”

“六岁的时候，还寄一封信，是给老司的离婚协议书。”

“那天很开心，主动看关于老司的新闻，”司怀慢慢说，“我知道是故意主动告诉老司我们在哪儿。”

“想让老司来找我们。”

“但是老司直接签离婚协议书，还寄一张卡过来。”

司怀眨眨眼：“然后的病复发。”

“吃很多药，在医院住很长一段时间。”

刚离开商阳的时候，司怀说过要爸爸，每一次只要说爸爸两个字。

杨柔就会哭，严重的时候还会自残。

几次下来，司怀不敢提爸爸，一心照顾病的妈妈。

他从什么都不会，到学会洗衣扫地、油盐酱醋……

为杨柔住院，司怀阴差阳错认识张钦洲，接着发现他们住在同一栋小破楼，张钦洲就住在他们楼上。

杨柔出院后，不仅厌世，还开始讨厌和司弘业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司怀。

见司怀整天和张钦洲一玩，便想把司怀扔给张钦洲。

司怀没有恨过杨柔，他知道杨柔病。

病得很厉害，这些事情都不是的本意。

张钦洲清楚杨柔的病，知道不适合照顾小孩，和司怀投缘，答应照顾司怀。

司怀上小学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住在张钦洲，为杨柔不会给他开。

直到有一天，很普通的一天。

和往常一，他放学，习惯性地敲敲。

开。

杨柔躺在地上，身体还有些抽搐。

接着便是救护车尖锐刺耳的声音，医院的消毒水味儿……

[司怀，别看。]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沾恩……]

司怀第一次听见张钦洲念往咒，是念给杨柔的。

在太平间。

他很排斥，以至于之后十几年都逃避。

直到在商阳大学遇到姚前，才第一次念出往咒。

司怀恨过司弘业，恨他没有照顾好杨柔，没有照顾自己。

后来跟着张钦洲入道修行，他不再需要爸爸后，也都看开。

司弘业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和杨柔有缘，所以在一，为性格、误会等等，耗尽缘分，所以分开……

司怀陷入忆，直到发丝被摸摸，才渐渐过。

他歪歪脑袋，看向身旁的陆修之。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司怀，以后有我。”

司怀舔舔唇，忍不住凑过去，啄口他的唇瓣。

“大和尚。”

“老司和妈妈的婚姻不幸福，师兄那个老东西是个老光棍，一个人活一辈子……”

“我没有学过，不太会说情话，但是喜欢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