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桐醒了在那在那?”
“快。让我看看……”村民们和本家的亲人们急迫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这一刻我很想对他们笑一笑却嘴角抖动了几下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清晰地感觉到大家对我醒过来之事地喜悦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那么孤单只有父母和朋友其实关心我的人依然很多…很多!
我挨个朝大家问好感谢他们对我的牵挂。好多婶婶伯母都拉着我的手哭了出来。几个堂弟飞毛腿一样朝我家的地里跑去想必这几个小家伙是找我地父母去告诉我醒来的消息。
果然。
我还没感谢完这些亲人邻居遥远的母亲地声音传了过来。
“小三小三!”
我闻声一看。母亲双手在自己的衣襟上面边擦边跑地喊叫着我朝家门口跑来而父亲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跟在母亲的身后。
我周围的亲人邻居们让开了道。我疾步迎上前去。
“小三啊你终于醒了老天真是有眼啊!”母亲一把抱住我哭叫着说道。
“阿妈!”我抱着母亲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修道后的我泪水几乎不知道跑那里去玩了这两年我从没见过自己的眼泪此时也是一样。
可是我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下嘴唇嘴里面咸咸地。
父亲走上前看着我和母亲却一句也没说可我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一滴浊泪。
母亲哭了一小会马上摸了把眼泪朝周围地村民说道:“进吧!大家都进我家里坐坐我去买点牛肉我家小三醒了我家小三醒了。”说到后面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眼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瘦了!”母亲喃喃说到。
周围的村民们都说不进了然后大家慢慢散了开来。
我朝散去的人们再次说了好几声感谢地话然后将母亲扶进了家门父亲也慢慢跟了进来。
回到屋子里母亲坐在沙上看着我说道:“小三啊你先坐你半年多没吃东西阿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伸手拦住母亲说道:“阿妈刚才我自己在家吃了一些。”我知道要是自己说不饿肯定是拦不住母亲地举动。
父亲坐在旁边拿出一只烟擦了三根火柴才点着烟。
我对父亲母亲说道:“阿爸阿妈。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儿。”母亲说道。
父亲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对我大声地说道:“担心?我担心你什么老子还有两个儿子我担心你啥担心啥!”说亲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语凋降了下来慢慢说道:“半年了都尚海美国看了多少医生这些医生他吗的都是吃猪食的谁说老子的儿子醒不来了。”
听到父亲的话我心中忍不住一揪然后眉头动了动尚海和美国?听父亲这么说家人还送我去尚海和美国了?
母亲说父亲别那样说话了父亲白了母亲一眼开始说起了我昏迷后的一切……
父亲去年通知家人我昏迷不醒的是一个女孩子估计是周芸吧然后堂弟的电话也马上打了过来父母一听我出事马上到省城和三叔一起赶到都当时我已经在医院了记得我醒过来了一次那时候应该父母还没赶到吧。
我父母和三叔赶到都后在医院陪了我整整一周但是我依然昏迷不醒医生告诉我父母可能我这一生都要这样昏迷不醒不死心的父母和三叔只好给我办了休学然后转战了国内好几个大医院甚至是送到了美国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灰心之下只好将我带回了九四丈老家。
父亲还说我没醒来的这一段时间好多的同学多次来看望我我问父亲有谁父亲说是吴小曼、张玉和周芸那三个丫头不过后来周芸不再来了。
母亲在一旁补充还有我的几个舍友、程凡和曹奎。
父亲想想又说在美国的时候吕老师帮了很大的忙而且照顾了我好几天。吕老师?应该是高中的英语老师吕嫣玲了。
我问父亲还有别人来过没父亲说就这几个人了。
最后父亲告诉我三叔这半年生意不理想加上我一直昏迷不醒也病倒了一次。
我问母亲有没有二哥张桦的消息母亲摇摇头。
父亲让明天去看看三叔然后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饭后九四丈的那些家族亲人和邻居们都拎着一些鸡蛋和母鸡来看望我我家灯火辉煌的屋子里这个夜晚充满了叹息和欢笑。
半夜等父母睡了后我回到自己的屋子我在想张玉、吴小曼和周芸她们三人这半年来过的怎么样呢?
三叔的生意出问题了是那些道友们的原因吗?
呵难道他们也认为我是昏迷不醒?我醒不过来就对他们没什么价值了?
我哑然一笑半年就这么过去了。
光景倏忽鲁戈难留那……禁得执着!
我之求道自一身推之我即天地天地即我万物即我我即万物众人即我我既众人。
众人离我、亲我、忘我已分芥蒂即差失本来。
叹息一声!大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