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没告诉阿童,他已经跟导演商量好,戏也比预计拍得顺利,还有一场戏他就可以车“休息”。
而且,这个时候就让封凌,也让他自己等一等。
沈淮拢了拢羽绒服,继续垂眸看剧本。
出了阳,天气依然寒冷,片场很多场务穿着军大衣,沈淮身穿的白『色』羽绒服也非常蓬松,但并不臃肿,在一众人中非常显眼。
他站在一棵树下,树只有零零落落几片黄灰的枯叶,他是萧瑟黯淡的冬景中唯一的白。
不仅羽绒服白,肤『色』也极白。
领口处一圈纤长柔软的鸵鸟『毛』,软软地遮着他的下巴,看起来下巴比白『色』羽绒还白。
当他安静地垂眸看剧本时,像刚飘下的雪,人想去惊扰。
封凌看着这样的他,内心却越来火热。
如果他只是开车路过,不经意扫到这样一个人,一定会把他当成一副风景,多留恋几眼,也不会靠近。
可他不是偶然经过的人,这天发生什么,人心里知道。
他只想让雪融化。
忽然,沈淮抬眸淡淡地向这边看了一眼,很轻很快,立即他转跟旁边的演员笑着说话。
封凌的心依然猛地一跳,接下来就没法变得平缓。
他忽然觉得此时自己像个变态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一个干净明亮的人。
和真正的偷窥者不一样的是,方知道他在看他,会给他似有若的反馈,引得他更加想明目张胆。
跟沈淮说话的演员见他笑,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跟他说接下来的戏份。
沈淮一边听,一边低喝了一口微烫的红参水,湿润的唇在黑『色』保温杯内的杯口轻轻抿了一下。
他白到透明的手在纯黑磨砂质的保温格外引人注目,那个演员看了看沈淮手的保温杯,看到椅子边一模一样的保温杯,笑着:“沈老师也喜欢同样的东西买好几个吗?”
沈淮手指在面摩挲了一会,说:“别人送的。”
片场准备得差不多,导演叫他们准备。
沈淮把保温杯和手机给阿童时,他:“他穿了什么衣服?”
阿童心说不是马就看到了吗,嘴说:“一件黑『色』大衣,里面一件衬衫。”
说着,他想起来,“那件衬衫有熟悉,衬衫有条黑『色』真丝质的系带,衬衫里可能有件薄『毛』衣,我不确定,你想知道,掀开看看吧。”
沈淮脱羽绒服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嗯”了一声,把脱下的羽绒服递给阿童,去拍午最后一场戏。
因为前试过戏,这一场戏拍得很顺利。
拍完后,导演沈淮说:“沈老师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沈淮了下,把羽绒服披在身向保姆车走,神自然,脚步从容。
没走步,他听到导演其他人说:“沈老师去午休会,大家不打扰他。”
沈淮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
接着,继续自然地向前走,面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只有沈淮自己知道,他一直还算稳的心跳和绪,莫名被导演一句话推快推高了。
导演说了这句话后,有几个人下意识看向他。
沈淮在别人的注视下,或许还有另一个人的注视下,受着自己的心跳,面若平静地向车里走。
军靴踩在枯叶发出细碎摩挲声,裹着的腿笔直修长,每一步像是精确测量过。
短短几十米,他好像走了很久。
终于走到车前,踏车门时,他像是终于卸下紧绷的力,有虚软地松口气时,被人箍住腰拉到了沙发。
蓬松如棉花糖的羽绒服被骤然压缩,有一只胳膊深陷其中。
沈淮刚放松的身瞬间紧绷,更加软了下来。
他卸下身的有力道,靠在身后的怀里,后仰蹭了一下封凌的侧脸,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如同叹息,急促。
人默不作声,只是这样抱着,偶尔脸贴在一起蹭一下,温馨下压着焦躁的东西。
不知道是因为车内暖气充足,还是因为身后人的温滚烫,被隔着羽绒服紧紧抱住的沈淮,发际线处渗出细密的汗,染湿最外面刚长出没多久如绒『毛』的细软发。
沈淮蹭了一下封凌,“热。”
封凌在他额亲了一下,却不如往常千依百顺地给他脱下羽绒服。
他紧紧隔着羽绒服抱着他,盯着他额那一细细的汗珠,眼眸幽深。
他伸手用力道最轻的名指指腹蹭了一汗,哑声:“沈淮,你化了吗?”
沈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的眼神让沈淮皮有发麻。
沈淮慢慢抿了下唇,把封凌的目光引到他的唇,张嘴说:“封凌,你知道我刚才车时导演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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