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单嗅着这股香草味，他竟然起了反应。

这可太糟糕了，十年后的他难道真的是个变态？

江湛默默把水温调低了许多。

从浴室出来，江湛躺在床上。

白衍正用手机看着白宙和voe的工作汇报，看江湛躺下，有些好笑地道：“阿湛，这样不难受吗？”

江湛躺在床上的另外三分之一，中间和他隔着老大一块。

江湛硬邦邦地道：“这样挺好。”

白衍挑了挑眉：“那我就关灯了。”

灯光暗淡，房间里一片旖旎的黑暗。

江湛反而觉得更糟糕了。

眼睛看不到，听觉和嗅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床单和被子和白衍肌肤摩擦的声音格外清晰，鼻翼之间还充盈着比浴室里更加浓郁的香草气息。

刚才在浴室被冷水强行浇下去的欲望又开始抬头。

江湛下意识绷紧身体，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稍微往外又挪了挪。

为了控制自己，江湛努力开始思索比较理『性』的内容。

比如一百以内质数的乘积。

比如小球斜面下滑的受力分析图。

还比如……孩子的来处。

老管家说得没错，他的孩子的眼眸和白衍眼眸确实一模一样。

这么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

——孩子的母亲和白衍长得很像？

江湛怔了一下，迅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

他之后特意留意过，没在江家找到任何女『性』的痕迹。

他还记得他的母亲生第一个孩子时差点难产。

难道那个女子已经去世了？否则老管家他们没必要这样抹消她的存在。

因为孩子的母亲去世，所以他就娶了白衍，把白衍当作对方的替身？

江湛反复思索，发现这是当前状况推导出来唯一的可能『性』。

——遗腹子、强取豪夺、包养出真爱、替身虐恋……

不知怎的，江湛脑内闪过了一段段毫无由来、却印象深刻的情节。

看起来像是小说，但江湛确定自己没有看过这些。

——所以，这些就是他和白衍之间发生的故事吗？

江湛内心忽然有些难受。

他没想到十年后的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的渣男。

江湛侧头去看白衍。

黑暗中只能看到白衍的轮廓。

江湛正看着白衍，冷不防白衍转过身，笑盈盈的声音响起：“怎么，睡不着？”

江湛点了点头，想起现在是很暗，刚想“嗯”一声，就听到白衍继续道，“在想丢失的记忆吗？”

“……嗯。”

“不用太着急。”白衍的身体向这边蹭了蹭，声音在夜晚显得十分柔和，“慢慢来。就算找不回来也没关系，人在就好。”

江湛沉默了好久，才低声问：“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发生过很多事。”白衍想了想，本想挑几件他们之间比较温馨的事情讲一讲，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够刺激，便提了两件比较丢脸的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以为我喜欢你，自己脑补了一整套恋爱关系，我这边却毫不知情……”

江湛听得眼眸微沉。

白衍说的只是白衍视角想到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