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仆从抬着几桶热水入室来,倒入浴桶,屏风后袅袅腾起薄雾。
方素走近,左手拾着袖子,另一手试着水温,嫌这浴水稍微热了点,心说再等等,不料身后人忽然拥住他,探手在身前解他衣裳。
“桥渊?”
“嗯,”唐桥渊低应,未掩藏心中欲念,偏头含着他耳垂轻轻地啃咬,身子自后越贴越紧,嘴里哄着,“早些洗了……”
方素痒得轻笑,扭头想躲,但腰身被紧紧搂着,挣不动几寸。
这人亲便亲了,偏还有意捉弄一般,非要弄得方素酥麻难耐,声音沉沉地陪他低笑。夏衣没有几层,很快便被解得松松垮垮。
方素按住唐桥渊摸在自己腰侧的手:“水太热了,再等一会儿罢。”
唐桥渊却觉得正好:“夏时也该泡泡热水,洗凉了反倒不好。”说着便真把他的衣裳给扯下去,随后是单薄亵裤,把方素给剥得干干净净。
浴桶旁的空气都是湿湿暖暖的,方素不冷,脸颊被熏得一片红。唐桥渊最喜爱他如此表情,手掌在温暖侧脸上抚摸片刻,揽他转过身来,牵着他的手放在腰间,意欲明显。
方素从前总羞于配合,向来不拒绝亦不主动,这一回却仅是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手指,随后动作温柔,一边仰头迎上他的亲吻,一边为他宽衣解带,任细滑衣料层层堆落在地。
唐桥渊颇觉心软,还留着从前与方素洞房花烛的记忆,那时虽中情毒,画面有些虚渺不实,但内里情愫却令他备感清晰。只要一想到方素那般青涩又顺从的样子,他便禁不住浑身发热,直想好好地与之温存。
而自毒解之后,决定不再克制欲念的想法,竟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涌来。
如今唐桥渊已能认清自己的深重情意,是习以为常了也好,日久生情了也罢,总之不论在迷惑茫然还是思绪明朗之下,他都一直是爱着方素的,且爱上之后便从未忘记。
方素曾以为自己失去了他,离开之后却又极快地被他接了回来,那时两人之间一切如常,但双双心知肚明,明白在这表象之中始终夹杂着几分不可捉摸的异样。直到后来方素遭遇险境,唐桥渊才终于幡然醒悟,明白自己试图付与真心的举动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只因他本就深爱方素,真心不曾收回过片刻,从来都爱到无可自拔……
直至如今,两人全然袒露心意,相处起来比从前更加如胶似漆,只怕腻不死府里众人似的。
唐桥渊看着方素,无时无刻不想吻他、碰他、与他亲热,但方素额上有伤,时而头痛,他心疼不及,只能暗暗压住心中欲望。夜晚时在床榻中亲吻缠绵,也都在意乱情迷前戛然而止,唐桥渊总是抚着方素后背待他缓下气来,哄他睡着,随后才独自淋一淋凉水,自行消火。
方素不言,却是什么都装在心里。
眼下方素的伤势好了不少,不想再忍耐下去的便不只唐桥渊一人了。
方素闭眼与之亲吻,唐桥渊手臂一紧,含着他双唇怜爱片刻,沉沉叹着抱他入浴桶中。
微烫的浴水裹住周身,本就是盛夏,方素被热得脸色愈红,白皙肌肤都泛出一层粉来,不过一小会儿,向来不爱发汗的他竟也自颈上漫出细汗。
方素被暖得无力,靠在唐桥渊肩头,任他双手在身上抚弄,心里装着浴桶不够宽敞的念头,觉得恐怕不太方便时,唐桥渊已转眼收敛了暧昧之息,体贴又仔细地扶着他侧了半面身子,执木勺舀水缓缓淋到他发上,替他清洗起头发来。
“你仔细着伤口。”唐桥渊轻哄,只怕他忽然动脑袋。
方素闻言一动不动地倚靠着他,受伤以来已不是头回如此,自然知晓如何能小心一点。他微敛着眸子惬意享受,整颗心似要被暖化了,满足得几乎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唐桥渊动作格外温柔,弯唇看着他懒洋洋的无害模样,把这服侍他人的事情做得十足得意,且沉醉其中。
动作太过轻缓,过了许久,唐桥渊才将方素从头到脚洗得干净软乎。水温渐凉,他抱出已昏昏入睡之人,拭干水珠带回榻上。
方素将醒未醒地翻了个身,湿漉漉的头发将床被染湿了一小片,唐桥渊赶紧将之拾起,一边裹进干爽棉帕中耐心擦拭,一边分出一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道:“素素醒醒,头发还湿着,这样睡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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