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五个人命，才是最不好处理的。

说一句不好听的，烂尾楼那边的事情，随便警方怎么处理都无所谓，反正目击者不多，想要从中运作一下，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麻烦就在路上那五个人身上。

那边是打架斗殴，捅死了五个人，还有无数的目击者和摄像头，那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解释不清的。

谢瑶叹了一口气：“那五个人，很麻烦啊……我是一个警察，可是在这五个人上面，我甚至还要谢谢你。”

“为啥？”

“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吗？”

“知道，血煞和万蛇的人吧？”我问道。

“没错，他们都是黑涩会的成员，那五个人当中，有两个坐过牢，杀过人，故意开车将一个仇家给撞死，然后伪装成交通事故，甚至还主动跑到警察局里面自首，最终只判了缓刑……”

“有一个人，曾经为自己的老大顶罪，蹲了三年……”谢瑶微微咬着嘴唇，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浓烈的屈辱：“你能想象，我们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老大，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个老大，耀武扬威的从局子里面离开的时候，我们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

我大约能够理解，只是看谢瑶现在的表情，我就能猜得到，那种滋味，绝对不会好受。

“剩下两个，也是惯犯，罪过没那么大，只是盗窃，可是他们却是在医院里面盗窃，甚至偷走了一对儿七八十岁的老夫妇的救命钱，在绝望当中，那对夫妇自杀了。”谢瑶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指甲都快要钻到肉里面。

我的心里面都微微咯噔了一下，感觉心里面涌现出来了一种强烈的怒火。

“你们就什么都没做吗？”我嘶哑着声音问道。

我知道这个事情大约是怪不到谢瑶他们头上的，但是心里面的那种冲动，就是忍不住。

“什么都没做，做不到，我们没有证据啊。”谢瑶说道。

证据，警察做事，最讲究的就是证据，疑罪从无，就算明知道是谁做的，可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放人。

“我遭遇过的，最惨烈的一件事，是一个男人，常年在外面打工，妻子被邻居给侮辱了，报案，可是这边除了那个女人的证言之外，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个男人戴着套子，洗干净了身子，我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最后那个女人在绝望当中自杀了，而那个男人，回来之后就跟疯了一样，拿着一把斧头，砍死了邻居一家满门。”

“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我们抓住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看我们的眼神是何等的鄙视。他说，既然你们警察，处理不了那些罪犯，他就自己来……”

谢瑶的眼睛里面遍布着血丝。

我知道谢瑶心中的痛苦，明知道那混蛋做了什么，却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到，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所以，你杀了那五个人，甚至还有黄老四那些人，我甚至还要谢谢你，那些混蛋，总算是受到了惩罚，可是……”

谢瑶的话没说完，但是我明白谢瑶的意思。

高大壮黄老四那些人也就罢了，可是那五个人不一样。

就算是那些人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可是从法律上来讲，那些人依旧只是普通的公民。

而我，杀了那些人。

杀了人，就要受到处罚，等待我的，可能是牢狱之灾，甚至……可能是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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