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着气。
沈时度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这个时候她的眼珠动了动,忽的抓住他的衣领。
他侧耳伸过去,听她艰难地开口——
“……沈是我的姓,时度是他的名。”
没头没脑的一句,沈时度却明白她在说什么zj。
临死前,她最挂念的还是那个抛弃她的男人。
话音落下,她扑通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他伸手合上了她的眼帘。
当年上门讨债的男人将沾满油污的一百元塞进他的手里,然后跑了。
他始终平静地办理她的后事。
在她的墓碑前,他只说了三个字,“恭喜你。”
而他还要留下来受罪。
沈时度用剩下的钱,去给自己交了学费。
他要读书。
因为心智和智力都远高于常人,他一连跳了好几级。
十六岁的时候,他就上了大学。
离开小城,他去了全国最有名的艺术大学,学习服装设计专业。
那是一个爱下雨的城市,树木总是鲜亮的模样,空气潮湿,充满温柔。
这是个很美的城市,这里的人都很乐于和他打交道。
同龄人的话题在他看来都很无趣,然而他还是装作温善的模样倾听。
他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老师很喜欢他,直言他是天才,一心要栽培他。
他获得了很多奖项,在学校无人不知。
他成zj了雨大的高岭之花。
不少女生跟他表白,统一都被拒之门外。
如果知道他的过去,这些女生真的还会把他当成zj神一样供奉?
他能看透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只是从来不说。
同学表面奉承他,叫他大神,其实只是想让他帮忙改作业。
老师对他好,也只是想要靠他获得名利。
这些女生也不过是喜欢他的脸,如果他是个丑八怪,她们看都不会一眼。
第三年的时候,他被人拉去看新生典礼,他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不少小学妹对他红了脸,他不置一顾。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台上,而他却在看台下坐在第五排,最zj边上的女生。
她穿着白色的布裙,印着鸾尾花的图案,及腰的黑长直发,光看背影就觉得温顺。她的脚边放着纸袋子,里面是五彩斑斓的毛球,她在织毛衣。
沈时度一开始只是被她织的花纹吸引,那真是一双巧手。
他轻笑了一声,原本要抬眼看台上了。
她这个时候突然偏头望了一眼。
沈时度大概看见她的样子,笑眼弯弯,樱桃红唇,像是花瓣一样的脸颊。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笑起来这么zj好看的姑娘。
乌浓细眼,明媚的光好像长在她的眼睛里,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让周围的一切都黯淡。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不禁思考她是否也可以照亮他的世界?
她低头弯腰拨弄下毛球,起身时勾了下耳边的发zj,素白的手如同水边的柔荑。
他看了整晚的她。
喧闹的音乐在他脑中被自动消音,她像一首优雅的钢琴曲。
潺潺之音,徐徐招来。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帮忙,她手滑弄丢了毛线球,不偏不倚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看见她捂住嘴,一脸慌乱地来拿。
“你好,我叫沈时度。”他捡起毛球递过去,指尖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她的手。
当他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就会疯狂搜集有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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