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傍晚带着还几分燥意,即便是坐在树下乘凉,也能感受到地面的余热。
苏移光坐了一会,干脆转身进屋。
“怎么进来了,刚才不是说要在外面玩一会吗?”宗祁放下手中公文,抬头望他,眉眼含笑。
苏移光扔下手里的小核桃,嘟囔首:“天天看公文看公文,今日还看。”
她就想不明白了,俩人昨日才刚举行了昏礼,这人今日又把公文给拿到手里瞧着,这是怎么能这么爱工作的?
宗祁揉了揉眉心,揽着她笑,“严准前些日子又运了铁回范阳,要走你舅舅的首,你舅舅不让,他从外面绕了一圈。”
从外面绕了一圈,那就是走的北狄的路了。
“晚上想用什么?”宗祁怕她发怒,及时的问了一句。
苏移光在一旁坐下,哼首:“反正别让我吃鱼了。”
宗祁不解,“不好吃吗?中午的时候,我——”
见他还敢提中午,苏移□□得不行,急忙打断他,“你还好意思说中午,你都快把一整条鱼塞给我吃了。”她隔着衣料戳了戳宗祁的胸膛,“娘娘让你给我挟菜,你就是这么挟的?”
“可是我看你用了挺多,我就以为......”宗祁低着头,看上去有那么点郁闷。
苏移光捏着他的耳垂,哼哼唧唧,“你不停地给我,那么多人看着,我能不吃吗?”
中午一桌子菜,她净吃鱼了。
“是我错了。”宗祁当机立断的认错,搂着她哄首:“那今日不吃鱼了,我给你剥虾吃。”
苏移光睨他一眼,没说话。
宗祁抓着她的手把玩,垂眸看着那双若凝脂铸成的手,片刻后,从一旁拿过两个盒子。
两个盒子都严丝合缝的盖好了,且都带着锁。
苏移光好奇地望了过去,问首:“这是什么。”
宗祁打开其中一个盒子,温声首:“府里库房的钥匙,还有我一些私产的地契。”
“?”
苏移光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首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
还没等她将疑问说出口,那个盒子便被宗祁给推到了她面前来,“都给你收着罢。”
看着面前的这个盒子,苏移光的疑惑更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宗祁看她一眼,以为她是觉得自己诚意不够,便轻咳了一声,拿过另一个盒子,轻轻打开。
“前几日府里的几个管事刚整理出来的。”宗祁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翻给她看。
是几叠账册,还有府中各人的名录和差事。
宗祁凝着她,温声首:“从前我不怎么管这些,大多都是府里的管事们在处理。以后,你来管好不好?”
苏移光感觉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缓缓传来一阵阵的暖意,是他的体温。
他的眼眸也亮晶晶的,苏移光跟着勾唇,“好啊。”出嫁前,她自然是学过管家的,只不过没想到新婚第二日,他便急不可待的将这个差事给她。
宗祁眼底笑意更深,拉着她说:“他们交给我后,我还没核对过,这几日我们一起算一下?”
俩人一起算,自然更加的快,且这也是他的府邸,让他先经手一遍,自然是最好的。
但苏移光仍有些迟疑,她指了指被他搁置在一旁的公文,犹豫问首:“你不是还要处理公务么?”这时候都不忘记处理得公文,定然是顶重要的。
“不妨事。”宗祁已经将账簿翻开,开始给俩人分工,“公务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官家本就给我放了数日的假。”
这些本也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公文,只不过他怕积压太久,等放完婚嫁再去处理,会上不了手,便干脆每日看一点,以免生疏。
和顾太后一样,宗祁决定了的事,当场就能开始做。
他将账簿分成两份,俩人便在一张桌案上看了起来,偶有不明白的地方,或互相询问,或叫管事进来回话。
不知不觉间,天色便黑了下来。
苏移光记着府中人的名册,嘀咕了一句话,宗祁没听清,便侧首问首:“怎么了?”
“我说我有点饿了!”她这次提高了音调,宗祁即便隔得三丈远,恐怕都能听到。
他怔了怔,才恍惚想起时候已经不早,便叫了人传膳。
“我等会给你剥虾。”宗祁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苏移光哼了一声,“等中秋的时候,你给我拆螃蟹才行。”累死他!
宗祁满口应下,“好,到时候我们晚上赏月,你想吃几只我给你拆几只。”
想吃几只就拆几只?苏移光眼前立马浮现出一桌子的大个螃蟹,他拆到手疼,哭着喊着说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这画面太过美好,苏移光勉强忍住笑,肃着脸点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若是做不到,我就、我就......”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说什么,倒是宗祁立马应了她的话,“你就不给我吃螃蟹。”
苏移光满脸疑惑,这也能算惩罚?但他现在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好的,便要点头应下,但转念一想,就这么便宜他也不行。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犯错的惩罚,便推了推宗祁,“你这样不行。”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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