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做一个好人。”他乖乖地举起双手,放弃抵抗,微笑,“我觉得你前面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个好主意。”
“不,你在说谎。”鉴真稳稳地把枪握在手中,“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满满的血色,你没有悔改之心。”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他遗憾地摊开双手退了一步,离林美娜更近了一些,“那么你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小姑娘。”
“把你袖子里的刀扔了就好。”
他脸上和善的笑容消失了,倏然暴起冲向了林美娜想挟持她——
‘砰!’
鉴真扣下扳机。
其实她好奇这个武器许久了,比暗器更大,沉甸甸的,就是这个和爆竹一般响亮的声音,压根做不到‘暗器’的隐匿效果,也不知道比起暗器来究竟威力如何?
匪首胸前中了一枪,瞬间喷涌出殷红的鲜血!
鉴真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小小的铁器,打中人后威力竟然这么大。
他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又向后连退数步,突然脚一滑,从山路边缘踏空,坠下山崖——
这种伤势加上这个高度,这个时代孱弱的人种是必死无疑了。
鉴真没有费心再追,而是将目光投向场内最后一个绑匪。
原本想配合老大行动,一把按倒林美娜的小弟殷勤地将她扶起身,热情地把她的裤子和外套拍干净。“阿姨快起来,地上凉哈,刚才多有得罪,真是不好意思。”
林美娜:“……”
这群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绑匪。
离儿子派人赶到现场还有好一段时间,三位绑匪已经摆好姿势成为排排坐的人形雕塑。
“这是点穴吗?”感谢不少武侠电视启发了她,林美娜绕着僵硬的三人走了几圈,好奇地问道。
鉴真点头,其实她今天上山是打算抹消掉之前曾经栖身过的岩洞中的生活痕迹。没想到这群准备杀人灭口的绑匪把位置选在她的洞府下方,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
送佛送到西,鉴真解决完绑匪之后,索性留下来等她的儿子来接了她再走。
这厢林美娜见到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不免挠心挠肺,她既好奇又怕冒犯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姑娘,你这身功夫练了多久?”
鉴真自觉已经暴露了武功,也不遮掩,下意识骄傲地回了一句,“十二年。不过这是因为我天资聪颖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才能只花这么短的时间学成,”
听到时间彻底萎了的林美娜:“……哦。”
鉴真安慰道,“不要灰心,虽然你和你的儿子因为年纪太大没有机会再习武,但是你的孙子要是根骨上佳,花个二三十年学习,还是能有所小成的。”
决定还是忘记这段安慰的林美娜看着鉴真犹带几分稚气的少女脸:“那你花了这么长时间习武,学习怎么办?九年义务教育有去上过课吗?”
鉴真摇头,“……没有。”随后搬出了由江道义友情提供的说辞,“我来自隐居多年的‘古武世家’,不谙世事,今年才下山历练。”
常春一接到母亲的消息,心急如焚就要单枪匹马立刻往t市赶。
刘勇从背后叫住他,“别急,我让辖区的警员先赶过去。我跟你一块走。”
“谢谢,真的不用了。”常春握拳在刘勇的肩背上亲近地轻轻一击,“你就留在这里排查疑犯,我自己去。”
文字演化向来是由繁入简易,由简入繁难。
有了繁体字的基础,对于是经繁体字多次简化而成的现代简体字,鉴真辞典在手,上手自是容易。
只是看懂了悬赏之后,鉴真犯难了,若是让她按图索骥捉拿凶犯倒还好说,可要是让她提供关于嫌犯的重要线索……她连此地的官话都讲不利索,更遑论寻访交流。
鉴真长叹一口气,掏出藏在怀里的钱,扒拉着指头数了又数,只怪她吃了几天馒头后实在没忍住,硬是湮灭了理智,奢侈地把一日三餐改换成2块钱一个的肉包子……
怎么办?算完钱鉴真惊恐地捧颊,再过不到半个月她就要断粮了!
由于发现新矿石,这附近的山头都被开发过,她就是想打野味,这么多天来连根鸡毛也没见着。更不提没有火折子,她一点也不想体验茹毛饮血的滋味。
真真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
要不然……试试去街头卖艺?
鉴真灵光一闪,手中的破邪剑却是悲鸣一声,她轻柔地抚摸着剑鞘,忍住一把辛酸泪,口中喃喃叨念着,“破邪,我知道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一定会尽快想出办法的……”
华灯初上,刻意将自己洗刷干净的鉴真提着剑去闹市踩点。
此刻已是隆冬时分,只穿着一袭轻薄白衫的鉴真,站在来来往往不是大衣就是羽绒服的人潮中,鲜明得仿若自带ps效果。
经过熟悉的包子铺时,鉴真默默地递上两块钱。
“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店老板见她这些天都是独自过来,三餐不是包子就是馒头,身上来来回回也只穿着这件衣服。私底下猜测她或许是和家人吵架,才会离家出走流落到此,苦口婆心地道,“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这里现在也不安全,小姑娘你快回家吧。”
鉴真知道老板又在劝说,她虽然还是半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只是……她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转身慢慢地走远了。
西街口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人流量足够,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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