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虽然很诡异,我仍然对时舟的演技表示怀疑,但我勉强相信韩老师的眼光吧】
【散了散了,不撕了】
时舟于是随手给韩航也点了个关注,心说这人可真有意思。
在自以为遭遇了奇耻大辱之后,就直接把讨厌写在脸上,恨不得磨磨牙咬死他。
现在发现其实是个误会之后,又立刻能拉的下脸来改变态度,可倒是没白吃他的包子以及要多加糖的豆浆。人倒是不坏,有点快意恩仇又棱角分明的感觉。
时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跟着流出来了,他懒懒的放下手机,心想这连续两天早起也太折腾人了。
他这么一个精力充沛、玩起来之后白天从来不睡觉的人,现在都困得要命了,决定在吃晚饭之前先睡上一觉再说,毕竟明天还是依旧得早起。
大概是因为睡前忘记打开电热毯了,稍微有些冷,再加上被刚刚的声音勾了一下回忆,总之时舟睡得一点也不好,一直都在不停的做梦。
梦到他高中的时候去国外留学时,第一次离开家去这么远的地方,陌生的国家、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的面孔。
他当时特别的想家,但是倔强的觉得自己已经十六岁了,应该是个大人了才对,不能哭哭啼啼的。
看着其他一起来留学的同学因为想家而哭的特别伤心,说自己想爸爸妈妈了,他还拍着人家的肩膀安慰说:“这有什么啊,男子汉大丈夫,你坚强点行不行?你看看我爸,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不过反正我也懒得搭理他,想他都浪费感情,呸!”
时舟看着其他同学都收到了父母的电话,只有自己没收到,心里其实有点不是滋味,但当时正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他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点也不值得难过,毕竟他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主动打电话回去的,而且还骄傲的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家,更没什么可哭的。
话是这么说,等到家里的电话来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当他接到时黎第一个跨过半个地球的国际长途的时候,他本来还想让自己坚强一点,千万不能哭鼻子。
他不服输又气鼓鼓的想:哥哥干什么一天到晚把我当小孩,我明明已经长大了,我得有长大的样子才行。
结果电话接通,时黎刚刚带着笑开口问了一句:“宝儿,有没有想哥哥——”
时舟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
他一边哭还一边抽抽搭搭说:“我就随便哭哭!都怪哥非要给我打电话!你肯定是故意惹我哭!”
然后掉着眼泪开始喋喋不休的讲着新学校的事情,还有刚刚认识的新同学,讲的没话可讲了也舍不得挂电话,想让时黎随便多说几句,又叛逆而别扭的不想开口。
时黎太了解弟弟了,主动就开始说起各种琐碎的小事,时舟认真听着,许久后终于破涕为笑了。
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时差问题,此时在大洋彼岸、时黎那边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
他要是不发现,他哥就一直若无其事的陪着他,即使第二天的工作很多连午睡的时间都没有。
紧接着,画面一转,时舟发现自己突然站在一片草地上,天色阴阴沉沉似乎即将就要下雨,压抑而十分不祥。
他茫然的站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耳边耐心而温柔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又或者说手中隔着大洋带着亲情灼热温度的手机消失了,时舟低下头,手中的东西赫然已经变成了哥哥的黑白色照片。
葬礼那天他没哭。因为一切太突然了,他觉得这是做梦,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同时魔怔似的打了不下五十个电话狂轰滥炸他父亲,终于打通之后,怒吼质问他怎么可以缺席自己儿子的葬礼。
他用上长到这么大以来学过的所有脏话、第一次疯了一样的狂骂了他曾经一直有点畏惧的严厉父亲。
时过境迁,这次在梦里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抱着他哥的遗照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感觉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声音依旧温柔而熟悉,就像在半夜那个远跨重洋的电话,耐心的哄着思家念亲的弟弟:“宝儿,你别哭,不然哥不放心走。”
时舟一抬头,看到时黎竟然就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搂住坐在地上的自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那被拥抱的感觉很虚无,梦中的时舟一瞬间就不得不意识到——我这是在做梦。
他猛的睁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以前他经常做这样的梦,梦到各种琐碎的细节。这些不起眼的平常生活一旦等到没了,每每回想起来都能让他热泪盈眶——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只不是他以前没有这么容易掉眼泪的体质,虽然泪水会在眼眶打转,但哭醒的次数几乎没有。
时舟叹了口气,擦擦眼泪平复心情坐起身来,心想今天都怪这破耳朵,听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不然他早都不做这种梦了。
还好秦宴城不在,不然又得重复一次“隔壁的小孩都被馋哭了”的过程,有点怪尴尬的。
也不知道秦宴城要是看见了的话,会不会再给他买草莓蛋糕了。
这一觉睡得有点太久了,时舟一看表已经七点半了,卞帅给他发了微信留言:“时哥,醒了之后随时敲敲我,饭给您热乎着。”
时舟于是发了微信去敲他,不一会卞帅他们就把饭菜端上来了。
方莹助理做好饭,卞帅想端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时舟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他之前收了秦宴城包的大红包,每天要悄悄兼职一个摄影师的任务,兢兢业业的悄悄拍了一张时舟怀里搂着小白鲸抱枕熟睡的照片。
秦宴城看着照片,时舟睡着的样子很可爱,以至于他总是忍不住想亲一亲,隔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微微抿唇笑了起来。
因为他经常不动声色躺在时舟旁边,静悄悄的观察他的睡颜和状态,因此一眼就看出他的样子像是睡得不太安稳,睡得不沉。
看了许久之后,秦宴城照例把它们保存在手机中一个特定的相册里,里面全是时舟的照片,有他自己拍的,也有助理帮他拍的,工作之余经常会拿出来翻着看一看。
“你轻轻关门出去,别吵醒他,”秦宴城说,“他午饭吃的晚,晚饭不着急吃,让他好好睡。”
卞帅自然知道,如果是正常被叫醒起来工作,时舟是不会勾起时舟的起床气的,但假如说是意外吵醒的,很可能让他心情十分糟糕和暴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