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寂静的空气里,还回响着她优美却残忍的声音——
“陆靖骁。”
陆靖骁……陆靖骁……陆靖骁……
他顺着围栏画作在地上,吃吃地笑,陆靖骁,陆老司令的孙子……
那个在他刚进入大学时就在学校名人碑上看到的名字,有人说陆靖骁是一个神话,不仅有傲人的家世,还有得天独厚的才智……
他喝光了红酒,扫翻了所有蜡烛,却不慎灼伤了左手虎口。
闻着弥漫在空气里的皮焦肉熟的异味,他想笑,却发现脸颊已经湿了。
……
五年前既然走得那么决然,现在为什么还要回来跟他纠缠不清?
霍湛北望着自己虎口的疤痕,心底一阵咝咝地抽痛。
“小北。”
唐雨桐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一如小时候的动作。
霍湛北闭上眼,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能轻易扯动他心底的某根弦。
“小北,不要再跟我赌气了好吗?我知道错了……”
唐雨桐握住他宽大温暖的手,一下子就湿润了眼眶。
“唐雨桐,你把我当什么?”
霍湛北转头,冷冷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嘲讽:“没有人会踏进一条河两次。”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然后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
“小北!”
唐雨桐的视线追随着他,捂着嘴,潸然泪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低微抽泣声,霍湛北脑中一片混乱,脚步也跟着紊乱。
“霍湛北!”
一声决绝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霍湛北转头,就看到唐雨桐缓缓地倒退,在泳池的边沿才停下来。
“霍湛北,你说你不会再踏进一条河两次,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唐雨桐闭上眼睛,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她张开细长的藕臂,身体一点点地朝后倾倒,直到失去重心,整个人都掉进了泳池里。
霍湛北站在那里,看着“哗啦”一声溅起的大朵水花,怔怔地出神。
……
在她离开后,他整个人像着了魔似的,不吃不喝,只是独自一人来来回回地在他们上学回家的路上走,想象着每天傍晚她坐在他自行车后面搂着他的腰欢声笑语的样子。
在那一步一步中,他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些什么,希望她背着书包朝他走来,还是希望她拎着行李箱站在那里,对他说:“小北,我不走了!”?
他没有等到这一幕,听到的却是她在美国大学跟陆靖骁意外邂逅的浪漫故事。
……
泳池里,唐雨桐在水中困难地挣扎,浮浮沉沉。
“小北……小北……”每一次叫唤她都会喝进一口池水。
霍湛北望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双手握成拳垂在身侧,青筋暴起。
他耳畔似乎响起她甜美而俏皮的声音——
“我不会游泳又怎么样,反正有小北在,他就是我的救生圈!”
霍湛北眼中交缠了血丝,理不清混乱的思绪,他的脚已经朝着水中的她奔去。
水中的动静越来越小,唐雨桐的身子逐渐下沉。
霍湛北来不及脱掉西装外套和皮鞋,跃入了泳池……
……
ktv包厢内的喧闹让顾惜的太阳穴阵阵刺痛。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又坐了会儿她才站起来。
“小惜,你要走了吗?”
正要掷骰子的徐淮越看到顾惜起来就好奇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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