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其他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朦朦胧胧间,顾惜听到似乎有人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说话。
她晕乎乎地睁开眼,眯起眼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丛后有两道黑影晃动。
“陆总,我求求你,求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我这次吧!”
顾惜辨别出,这次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听上去有了些年纪。
“张叔叔,看你说的,弄得我好像要吃了你似的。”
又是刚开始开口的男人,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带着一种缓缓的韵律。
略显熟悉的声音让顾惜一愣,好像是陆靖骁……
可是他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还有另一个男人是谁?
“陆总,设计稿真的不是我泄露出去的,如果我真要干这种事,我也不会傻到用自己家的ip地址,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想把我赶出公司!”
另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里难掩愤恨,似乎恨不得将那个陷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陆总,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要是我承认是我做的,以后这个圈子里还有谁敢用我?我家里有老有小,就靠我一个人在外面赚钱养活!”
男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恳求和对前途未来的迷茫惶恐。
另一边的顾惜抿了抿唇角,貌似这些话听了对她没有什么好处……
她前后左右看了一下,不知道现在离开会不会被发现?
“陆总,你要相信我,设计稿真不是我泄露的……”
“我相信。”
“啊?”男人似乎不敢相信,随即是激动的喜悦:“陆总,你真的相信我?”
“我自己做的事情当然比谁都清楚。”
陆靖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顾惜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背升起,她的十指揪紧了裙摆,坐在那的姿势有些僵硬。
顾惜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陆靖骁既然能在商场立足,又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又岂是泛泛之辈?
温柔不过只是他的伪装罢了,他的城府比之霍湛北有过之而无不及。
显然,那个男人也跟顾惜一样,诧异过后是仓皇的后怕。
“陆……陆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啊。”陆靖骁轻轻地笑了两声:“我只是觉得你应该退休了,你也知道,杰森跟公司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我总得想办法让他继续效忠下去。”
“陆靖骁!你……你太过分了!”男人恼羞成怒,厉声控诉。
顾惜不禁紧张起来,暗骂自己倒霉,公司里这种阴谋诡计见怪不怪,怪就怪在不该被第三个人听到,要是被发现,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那边的争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顾惜有些坐不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忽然心生一计,然后俯下身快速地脱掉鞋子。
“陆总,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行不行?”
男人倒映在树丛中的黑影一晃,然后是窸窣的声音。
“老张啊,你给我跪下也没用,我们公司不是收、容所,优胜劣汰的道理,你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清楚吗?我给你一个晚上考虑,如果明天早上八点前还没收到你的辞职信,那我只好跟媒体公开这件事。”
陆靖骁的声音依然温和平静,可是语气却坚定冷酷,让人心生寒意。
“陆总,你难道没有父母吗?你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你的父母被这么陷害失去工作沦落到日日要为生计奔波,你还会忍心这么做吗?”
“老张,首先我的父母不是碌碌无用之辈,其次,若是他们遭遇了跟你一样的情况,也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再者,我觉得人不该总怀着侥幸心理。”
陆靖骁拍了拍老张的肩:“这是我第一次给人上课,你的辞职信就当是学费吧。”
老张的双肩一垮,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的黑暗。
陆靖骁掸了掸自己西装袖口,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
陆靖骁偏头,看向不远处窸窸窣窣微微晃动的树丛,眯起了黑眸。
……
顾惜双手拿着高跟鞋,躬着身偷偷地想溜走,没曾想刚走了两步就不动了。
并不是她想留下来继续欣赏风景,而是——
她的裙摆过长,又因为她弯着腰,导致裙摆拖地被树杈勾住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形容的是不是就是此刻的她?
顾惜蹲下身,一边拿着高跟鞋一边分出两三根手指去解开树杈和裙摆,可是夜黑风高的,光线不足,她解了半天都没得手,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因为太过心急,她没察觉到那边已经没了动静,还有脚步声朝她走来。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解开了一个裙角。
顾惜许久没有真心笑过的脸上漾起一朵大大的笑容。
但笑意还没蔓延至眼底,就冻结在了嘴角。
一双麂皮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然后是笔挺的西裤裤管,还有黑影笼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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