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才俊霍氏少总,新婚半年难耐寂寞夜宿金屋。”
大咧咧的标题下,附带着几张小图,其中有一张尤为显眼——
霍湛北似乎喝醉了,由一个女人搀扶着从轿车里出来,照片是晚上拍的,光线不清晰,隐约看出女人戴了假发,墨镜遮掩了大半张脸,小鸟依人地搂着霍湛北。
他们轿车所停的位置,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酒店,醉酒,串联在一起就是赤果果的三个字——一****。
唐秀雅的神情难看,这张报纸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妲。
徐淮越讥笑地看了眼唐秀雅:“唐女士,你儿子是不用跟女性朋友出去吃早饭,因为他们订的豪华套房有服务员专门把早餐送上门。”
话一说完,徐淮越才想起这里还有个霍湛北的妻子在,他立刻闭了嘴看向顾惜,顾惜神色淡淡地,似乎对报纸这类事已经习以为常。
……
顾惜不过斜了眼报纸,就没再继续在这则八卦新闻上停留太多目光。
这样的新闻她不止一次看到过,即便是在霍氏公司的茶水间里,偶尔经过还会听到女员工谈论的关于霍湛北的不知是绯闻还,无,错,小说是事实的消息。
从开始的迷惘失措到后来的麻痹不仁,她花了整整半年时间。
顾惜看向唐秀雅:“如果霍太太没有其他事,我们还要继续用餐。”
兰姨冷笑地在旁边坐下:“这餐厅你家开的吗?我们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啦?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被我们听到?”
顾惜皱眉。
唐秀雅抬眸,“靖骁,一块儿吃,你不介意吧?”
兰姨已经自发自地给唐秀雅布早点,“秀雅,多吃个虾饺,味道不错。”
陆靖骁莞尔,“既然都坐下了,哪里还有起来的道理?”
徐淮越朝唐秀雅偷翻了个白眼,把凳子往陆靖骁的位置挪了挪。
这种死老太,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唐秀雅像老佛爷吃完了两个虾饺,接过兰姨递来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才转头看着顾惜道:“顾惜,我听说你妈妈是个跳舞的?”
顾惜不认为唐秀雅会无缘无故跟自己拉家常,这会儿提到顾慕珍……
她看了看对面的陆靖骁和徐淮越,立刻就明白了,握紧筷子,但脸上依旧神态自若,“霍太太的词库需要更新了,现在管这些从事跳舞行业的叫舞蹈家。”
“有差吗?”唐秀雅嘲讽地瞥了眼顾惜,“我听说你妈妈当初是未婚生的你跟你哥哥,连你们亲生父亲是谁都找不到了,真的假的啊?”
顾惜唇角微微上扬,“我妈妈可以算赶上了当时未婚先孕潮流的头班车。”
“听这话你还挺为你妈骄傲的!”
“我母亲凭己之力养大我跟我哥哥,还能在舞蹈界取得今时今日的成功,作为子女,我虽然没亲眼目睹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但也该为她赶到骄傲不是吗?”
唐秀雅吃瘪了,一脸抑郁,将筷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不吃了,都什么东西。”
兰姨连忙上前擦唐秀雅溅到手背上的酱汁。
看顾惜不快不慢地吃着早餐,兰姨讥讽道:“秀雅,你干嘛跟一些道德观有问题的人斤斤计较?这要搁在以前,跳舞的就是舞妓,学的那都是****里勾、引男人的本事,哪里懂得什么羞耻?教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
“那倒是,不同阶层的人,从小所受的教育和接触的人物都是不一样的。”
唐秀雅这才缓和了脸色,横了眼顾惜,“既然嫁给了我们小北,就得丢掉你那些小门小户、登不上台面的陋习,免得出去尽丢霍家丢小北的脸。”
顾惜嚯地起身,表情冷淡地望着唐秀雅。
唐秀雅和兰姨神色一怔。
但唐秀雅还是淡定地拧眉:“做什么?难道我有说错吗?”
“您有没有说错我无权置喙,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您说出来畅快了,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听的人会怎么想?”
周围已经有客人发现这边气氛的诡异而不时地望过来。
“我是小门小户出身,登不上台面实属正常,即便被人看低也情有可原,不过霍太太这样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如果也不顾及自己的行为举止,那跟我还有什么区别?”
唐秀雅呆若木鸡,没想到顾惜会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己难堪。
“你这个女人,平时就是这么跟我们小北说话的?跟你那个妈一样,整日跟不同的男人勾勾搭搭,你还有理了!啊?”兰姨手直指顾惜,气急败坏地骂道。
顾惜脸色略显青白,看着唐秀雅镇定地说:“您的儿子我自觉高攀不起,您也不是我能伺候得了的婆婆,至于徐先生和陆先生……”
“他们跟我不过见过几次面,谈得来,勉强算普通朋友。这半年里,您的儿子已经教会我脚踏实地的道理,您放心,我不会纠缠着您的儿子不放,你所希望的事情会发生。所以,下次霍太太如果还想针对我,请别再祸及旁人。”
顾惜稍稍停顿了下,才开口:“我跟您的儿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跟徐先生和陆先生也是这个道理,倘若你硬要说我们有点什么……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霍太太的身上。”
唐秀雅一张脸涨得通红,一时忘记了该怎么反驳。
顾惜拿了自己的包跟装糯米的纸袋,跟陆靖骁和徐淮越颔首:“我先走了。”
“好。”陆靖骁神色淡然,没有其他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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