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珍喝了口红酒,神态悠然,没有说话。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顾惜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谁跟你说我不方便的?”顾慕珍皱了皱眉,起身,把酒杯搁在吧台上,“不过我这里就一张床,我不习惯跟人共睡一张床,你自己找地方睡。”
说完,顾慕珍就进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顾惜已经裹着一床从柜子里拿来的薄被睡在沙发上。
顾慕珍嗤了一声:“我当初就警告过你,你不听我的话,现在灰姑娘的梦总该清醒了吧?”
顾惜闭着眼,佯装熟睡没听到她的讽刺。
顾慕珍靠在床头,点了根烟,熟练地用指尖夹着烟卷。
她接连吸了好几口,方才转过头看着沙发上的顾惜。
“也就你这种傻村姑相信灰姑娘的故事,那些富家公子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玩玩你差不多了,等腻了有你受的,你也不想想,你拖着一个傻瓜哥哥,谁愿意要你?”
白色的烟雾优雅地飘到了半空中,隔在两人之间,无形中蒙上了灰灰的一层纱。
顾惜蓦地起身,冷冷地说:“你有完没完?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不需要我管……”顾慕珍掸了掸烟头的灰,“那就睡觉吧。”
顾惜瞪了顾慕珍一眼,就翻身睡下,背对着她,闭上眼的时候,感觉有温热的****从脸上无声地滑下,她抬手拭去,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
顾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顾慕珍已经不在房间里,倒是有一些早餐摆在茶几上。
顾惜将被子折好重新放回柜子里,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才离开。
昨晚出来得太匆忙,顾惜没有把房间房卡带出来,又不想跟霍湛北碰面,她又在外面晃了很久,直到甲板上的人多了,她才掉头进船舱。
在走廊上,看到刚从餐厅吃完早餐出来的徐淮越,顾惜下意识地避开。
这边的徐淮越往顾惜刚才站的位置多看了两眼。
“我怎么好像看到小惜了?”
陆靖骁和洪钧飞等人也出来了,听到徐淮越的自言自语都不免看向廊间拐角。
“你看走眼了吧?”金虔鄙夷地瞄了他一眼。
“没,就在那里,不过好像看到我就跑了。”
徐淮越把自己的脸凑到洪钧飞跟前:“老鸟,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可怕,是面目可憎。”
洪钧飞拍拍他的脸颊,说完就先走了。
容凌默默地跟上,金虔拍拍他的肩也走了。
徐淮越转头眼巴巴地凑到陆靖骁身边:“四哥,你说呢?”
陆靖骁往刚才徐淮越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意味深远,收回视线,瞧了眼徐淮越,翘起嘴角,“你可能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说完,两手抄着裤袋就也走了。
徐淮越挠了挠自己头发,立刻追上去,“譬如呢?”
……
顾惜绕了一圈回到她跟霍湛北的房间门口。
一个服务生正拿着一张房卡站在房间旁边,看到顾惜就微笑地迎上去。
“是霍少奶奶吗?霍总让我等在这里,等您回来把房卡给您。”
顾惜接过房卡,道了谢就打开门进去。
房间似乎被收拾过,床上很整洁,连昨晚被踢翻的行李箱都整齐地摆在墙角。
下午,顾惜正在用笔记本绘设计图,房间门就被敲响。
顾惜过去开门,就见兰姨一脸不耐烦地说:“怎么才开门?”
“有什么事?”顾惜也冷冷淡淡地,并没有请她进来。
兰姨哼了声:“来找你自然有事,秀雅要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有些事想要问你。”
顾惜嫁进霍家半年,有些事还是略有耳闻的。
譬如,唐秀雅在瘫痪后,几乎不参加圈子里的社交活动,圈子里是非多,她又是极有尊严的,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人指指点点,遂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
听兰姨的话,顾惜大概猜到,应该是唐秀雅远离圈子活动太久,对今晚宴会的穿着有些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