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茵转而看向顾惜:“顾小姐,我儿子还头脑发晕,但你总该清醒吧?既然你也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差距,现在你把你刚才说得话说给他听,也好死了他这条心。”
虽说应该尊重病人,但顾惜也不喜欢此刻舒茗茵的咄咄逼人。
她皱了皱眉,而陆靖骁已经开口:“自始至终都是你儿子缠着她,如果你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儿子犯贱,大可以给她一个大喇叭让她去大门口喊一喊。”
“你!”舒茗茵气急败坏地手指着陆靖骁,“你要气死我吗?”
顾惜看着越吵越烈的母子,想到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即便她也因舒茗茵的话感到不悦,但也知道孰轻孰重,她从陆靖骁身后出来,看着舒茗茵:“伯母,其实我……”
此刻正值中午,餐厅里家里的保姆正在摆菜,一阵鱼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顾惜闻得脸色骤变,随即捂着嘴反胃地干呕了一声。
她的动静不大,但干呕的声音却恰好传到对面舒茗茵的耳朵里。
舒茗茵看着捂着嘴神色难看的顾惜,低头看着顾惜的平坦的肚子,神色大变。
顾惜最近饮食不规律,导致胃不太舒服,经常出现反胃呕吐的情况,但舒茗茵却不这么想,看了顾惜一系列反应,又想到顾惜刚才说句“其实我……”,顿时复杂了表情。
陆靖骁看了眼自己母亲的脸色,立刻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解释,拉着顾惜就出了客厅,不顾保姆的挽留,直接把她拉上车,载着她就走了。
舒茗茵追出来的时候,陆靖骁早就带着顾惜不见了踪影。
“大校,少爷怎么回事?喊他吃饭也不应答?”保姆好奇地看看外面空荡荡的林荫道。
舒茗茵捂着额头往里走,坐在餐厅桌边,坐了会儿又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走,然后索性上了楼,回到卧室关紧门,拿了手机给陆建军打电话。
陆建军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今天的报纸,说不上来的恨铁不成钢,这个混小子,又是网上曝光的婚外情又是报纸上的求婚,就不能给他消停点嘛?就因为他这些花边新闻,害的他今天都得一天躲在办公室里不见人!
陆建军是越想越来火,端了茶杯喝茶清火,结果手机就响了。
是舒茗茵的号码。
他立刻想到他们夫妻两昨晚躺在床上商量的事情。
舒茗茵现在打电话给他,恐怕是已经找了那个孩子谈话,想到那个身影单薄的孩子,陆建军叹了口气,接起电话的第一句就是:“小茵,你对那孩子客气点,别太为难她知道吗?”
说着,他吹开杯子里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下一秒,他就喷了出来。
“咳咳……你说什么?”一口水呛得他咳嗽不止,更是诧异地从椅子上窜起。
舒茗茵轻叹着说:“那个顾惜好像怀了靖骁的孩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陆建军拍得桌子碰碰作响,额际青筋突起,但安静了几秒,他才想起还没挂电话,对那头的舒茗茵问道:“对了,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舒茗茵不响,随即,夫妻俩默契地叹了口气。
“建军,现在怎么办?”
陆建军坐回椅子上,太阳穴胀痛,“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我又没生过孩子?”
“你还敢说!陆建军,是不是你私下偷偷地教他这么干的?”舒茗茵突然羞恼地质问。
当年,陆建军就是凭借一招未婚先孕彻底击败了情敌唐骏,抱得佳人归。
听到舒茗茵翻旧账,陆建军也红了脸,“咳,陈年旧事你提它做什么?”
舒茗茵也头疼:“难道要让顾惜去把孩子打掉吗?”
夫妻俩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
路边,陆靖骁坐在木椅上,转着头望着在不远处的便利店里买东西的顾惜。
手机在裤袋里嗡嗡震动个不休。
陆靖骁收回目光,一接起,就听到徐淮越激动的八卦声:“四哥四哥,我家的佣人说看到你家来了个姑娘,是不是小惜啊?”
“嗯。”陆靖骁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又看向已经从便利店出来的顾惜。
“难道是舒阿姨等不及想看未来儿媳妇了?”
陆靖骁:“可能是吧,不然也不会生着病也要把她请回家,告诉钧飞他们?可以啊,如果我没记错,金虔今天部队里有个表彰大会,他应该在那里。”
“好嘞!”徐淮越乐颠颠,“我刚好在他部队附近,顺便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眼看顾惜就要走到跟前,陆靖骁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
顾惜买了一瓶冰水和两张创可贴,舒茗茵的指甲太长,那一耳光扇下来,陆靖骁的皮肤有些被划破,她在陆靖骁的身边坐下,拿冰水轻轻按在他的脸颊上,“好点了吗?”
陆靖骁直勾勾地望着她,目光闪闪。
顾惜被他看得尴尬,别开脸,“你自己拿着。”想收回手,却先被他紧紧地握住。
“是不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你之前才那么一直抗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