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横竖就是个死,宁可跟它拼命粉身碎骨,也不躺在床上等死!
我们带着工具箱来到隧道洞口,打孔组的工人一个个惊恐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了一样。谢知顺爬上一辆挖掘机,发动机器往隧道内驶去。我步行跟在后面,全神戒备,要是有什么东西敢现身我就用法诀打它!而且我身上带着铜钱和龟壳,应该有一定的防护效果。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到极其无奈和悲哀,现在我更怕的是阎王制造冤案要我的命,妖魔鬼怪的威胁反而不怎么怕。都说邪不胜正,假如最致命的威胁是来自于“正”的一方时,我还能怎么办?
挖掘机坚定不移地前进,来到了隧道尽头。两台钻孔台车都是举着长臂,凿岩机钻头停在石壁上,与以前一样情况。谢知顺控制着挖掘机靠近钻孔台车,准备钩住钻孔台车往外拖,就在这时挖掘机突然不动了,机器轰鸣声瞬间消失,死一般安静。
我全身绷紧,连呼吸都屏住。这一次比以前更严重,挖掘机只是靠近就不能动了。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只是我们看不到,我开始掐指诀,准备硬拼一把。这时谢知顺示意我不要动手,接着跳下车扯着我往外走。我明白他的意思,法术的效力主要是取决于自身修为,我们都是普通人,没什么修为可言,上次出手解决不了问题,现在再怎么弄也没希望。我们是对付不了这个东西的,硬拼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有可能立即死在这儿,为智者所不取。
我们到达外面时,包世贵等许多重要人物都来了,眼巴巴看着我们。谢知顺对包世贵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旁边去打电话。我没有跟去,估计他是向老板汇报情况。
众人见这场面,知道今晚是没戏了,很多人吭都没吭一声就转身离去。沈自然若有所思的样子,背着手一个人慢慢往回走,我心中一动,跟了上去。
“沈公您好。”
沈自然停步回头:“有什么事吗?”
我开门见山问:“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您有什么看法?”
沈自然微皱眉头,沉吟片刻:“可能是地磁影响,也可能是附近有什么特殊矿脉产生电磁波、辐射之类,影响了设备的电汽系统。所以设备在外面正常,到了里面就不正常,上次爆破出事故也是同样原因。”
这个说法很有科学道理,但并不是我要的解释:“那为什么请了道士施法,又变得正常了呢?”
沈自然笑了笑:“可能是巧合吧,磁场是会波动的。”
“沈公您对法术有研究吗?”
沈自然的微笑有些僵住了:“这个嘛,谈不上研究,只是略有些了解。我觉得鬼魂之类,是一种能量,法术也是一种能量,所以有时可以产生克制作用或中和作用,但不是都有用,事实也证明这一点。”
我觉得他的想法别开生面,也很有道理,再虚心请教:“那您有什么解决方法,或者建议吗?”
沈自然迟疑了一会儿:“这个工程不可能中止,都挖到这个程度了,修改线路的可能性也不大。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应该会派专家来解决吧。”
这么说上一级承包已经决定接手了,我们解决不了会有别人来解决,最后会把所有问题归结为施工方管理不善,甚至可能换一个施工队。这对我们老板来说是最坏的结果,对我好像没什么影响,现在我根本不能确定我的生死问题是不是与工程有关。
沈自然说:“我们都是尽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时力有不逮,也是无可奈何,你也不要太焦急,回去休息吧。”
我不好再追着他问,只能与他道别。谢知顺打完电话后,我把刚才沈自然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谢知顺轻叹一声:“刚才我给老板打电话,他也想放弃了,这样搞他没钱赚,出更大的事故或者耽误工期,还可能赔得倾家荡产。如果上一级承包商要求换人,只要赔偿款不是太离谱,他都会答应的。”
我点了点头,现在只能希望上一级承包商能请来厉害高手解决问题,也许会给我带来一线转机。
第二天上午八九点钟,谢知顺接到包世贵的电话,说是钻孔台车厂家的技术员来了,要谢知顺去协助维修。谢知顺急忙拿出工具箱往外走,我跟了出去,不一会就看到包世贵陪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那个年轻人戴着眼镜,二十五六岁,英俊挺拔,只是嘴唇显得薄了一些,嘴角微上翘,显得有些自负和高傲。
我非常震惊,这正是我在梦中看到的,跪在地上的第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