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然生成的,又怎会如此形像?发生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在这个阴森诡异,雾气朦胧的山洞内,此景更显得神秘、邪异和荒诞。我极度怀疑,只要眨一下眼睛,就会有一只怪物从里面“生”出来。
“走吧,走吧,快走。”寂静了几秒钟后,沈自然打破了平静,催促快走。我能看得出来,他也心虚了,眼前的场面实在太古怪了。
“呸!”刚才说像个*的工人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往外走。
另有几个人也跟着用力吐口水,然后往外走,据说这样可以辟邪?
第一个进来的是我,断后的又是我,我终于深刻体会到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一句话。可问题是我的能力一点都不大,只是一个自身难保的菜鸟啊,为什么老是要我来挑大梁呢?
无惊无险到了外面,众人通力协作,把安仔嘴里、耳朵里的烂泥抠出来,脸上的泥土也擦干净。这小伙子约十七八岁,长相还算不错,不失质朴敦厚,看上去比许成友顺眼多了,只是气色太差,冷水擦脸也没能让他醒来。我们都没带急救的药品,只好轮流着背他,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回到工地已经天亮,找几个懂些医术和药理的人来看,都说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实际上我们只有一些处理外伤的常用药,连静脉注射都不能进行,只能送到附近乡镇去抢救。但安仔气息微弱,全身冰冷,只怕没等颠簸到医院就要先断气了。
谢知顺见别人都治不了,悄悄把我拉到一边:“也许你可以救他,虽然我不希望你做这些事情,但救人一命……不说几级浮屠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是吧?”
“怎么救,你说。”
“拿个杯子,装一点清水,然后对着杯子念你会的经文或咒语,安神的,破邪的,收惊的,什么金光咒、大悲咒、金刚经等等都可以,念几遍后对着水下法诀,然后给他罐下去。”
我立即反应过来,这种做法其实我早就见徐来福弄过,只是从来没有试过,不知道该念什么样的经咒,下什么样的法诀。既然没有特别的要求,可以佛、道、民俗大杂烩一锅装,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我准备去找杯子装水,谢知顺手从身后拿出一个茶杯,已经装好水了。我没好气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啊,你比我有经验,还是你来。”
谢知顺严肃地说:“我做的效果没有你做的效果好,所以才让你做。你做这碗法水,救了他就有可能得罪了害他的邪物,惹祸上身,所以你可以选择不做,没人会怪你。”
我沉默了两秒钟:“如果我不做,是不是你要出手?”
谢知顺平静地说:“我知道很多事不能做,但忍不住还是做了,很少有两全其美的时候,更多时候只能选择问心无愧,其他顾不上了。”
我从他手里抢过了茶杯,心里有些痛恨自己心太软。谢知顺是个好人,他虽然不烧香拜佛,却有一颗菩萨心肠,虽然不打坐不修道,却有一颗道心。受他的影响,恐怕我也要变成一个好人了,但做好人是要吃亏的,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我念了几种经文,每种念七遍,然后下了几个法诀手印,撬开安仔的嘴把水倒进他嘴里。没想到刚倒进去,可能水还没有流到他胃内,他就睁开眼睛并咳嗽起来,翻身朝床外呕出了一滩墨绿色的液体,腥臭逼人,里面还有些像是死蚯蚓和死蚂蚱的东西。
竟然真的有效,我很开心但也有些担忧,如果安仔本来是该死的,我就等于是从阎王手里抢走了人,至少是彻底得罪那个捉弄许家叔侄俩的妖邪了。可能这会儿是白天吧,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