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着孙兴东的脖子,他发不出声音,奋力挣扎。如今我已经比普通人力量大得多,他只是一个文弱医生,哪能挣得开?被我紧紧按在墙上,直到他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突了,我才低声说:“现在我松手,如果你敢大声呼叫,我立即扭断你的脖子。”
孙兴东连连点头,我把手稍微放松了一些,让他能够喘气:“现在你认识我了吗?”
孙兴东狂喘:“不,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我能看得出来他在说慌,他为什么要否认?我的表情变得凶狠,掐着他脖子的手重了几分:“因为你的失误,把他弄死了是不是?”
“不,我没有收治过你说的病人,不信你可以去查记录。再不放开我,我就报警……”
tmd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猛地掐紧了他的脖子,近距离怒瞪着他,杀气腾腾。孙兴东拼命挣扎,眼神已慌乱甚至恐惧,努力点头表示愿意说。但我还是紧掐着他的脖子,这家伙太可恶了,不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他还会抱着侥幸的心理说假话。
孙兴东整张脸都涨成了酱紫色,眼睛鼓突,眼白都开始充血变红,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眼看就要昏迷。我这才放松,他立即呛咳起来,咳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鼻涕口水一起下。
我再一次收紧了手,恶狠狠道:“我最后问一次,只要有一个字假话,这个地方就会多出一具尸体!告诉我,许——平——安——在——哪——里!”
“不,不……不见了,尸体不见了。”孙兴东简直就是在哭,“他失血过多,多器官衰竭,没能抢救过来,放在停尸房……第二天不见了。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的来历,领导怕会有人来闹,让我们一致否认,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我和狐妖都觉得孙兴东这次说的是真话,再说安仔被肢解了卖器官的可能性也不大,那么遗体会到哪儿去了?安仔体内有神秘力量,会不会他没死,自己醒来走了?我问:“你确定他已经死了吗?”
“肯定的,我……我要是连临床死亡都不能判定,还能当主任吗?”
这话也有些道理,而且逍遥客见过安仔的遗体,凭他的眼光不可能看错,我心里刚兴起的一点希望破灭了。我再盘问孙兴东事情经过,原来那天抢救了近一个小时,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安仔的心脏还是停止了跳动。参与抢救的人都确认安仔已死亡,因为找不到家属,只好暂时停放在停尸房。当时快天亮,负责看管停尸房的人躲在别处睡觉,没有登记也没有送入冷冻库。参与抢救的人当然不会去关心尸体,之后就下班了,都把这件事忘了。直到第二天下午,管理停尸房的人收到了单子却没找到尸体,这时才发现尸体不见了,连具体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人知道。
尸体不可能自己消失,盗卖器官的人应该不敢跑到医院停尸房偷尸体,其他人更不会偷尸体,那会不会是金钱帮带走了安仔的遗体用来挟迫我?以金钱帮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是做得出来的,但当时我被逍遥客救走,并且逍遥客警告铁面人三个月内不许为难我,在这种情况下铁面人偷走安仔遗体挟迫我的可能性不大。
排除各种可能性之后,我又有点相信安仔是复活了。如果他活着,一定会回家过年,我只要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了。我不知道安仔家的具体地址,此刻工地上也不一定有安仔的老乡,我只好打电话给谢知顺,叫他帮我打听。谢知顺与各工头、班组长都很熟,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打听到了一个地址,但不能确定是不是正确。
春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求,长途汽车也很难挤上,几经周折,花了四天时间我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个很偏僻的山区小村子,约有三四十户人家,住得很分散,满眼都是贫困萧条,但带着点自然和原始的气息。
我怀着紧张的心情,向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平安的人。小孩说有,外出打工没回来,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安仔要是活着,一定会回家过年的。
小孩很热情,主动带我到安仔家门口。那是一栋很小很破旧的小屋,屋子旁边以岩石和茅草盖了个猪圈,濛濛细雨中有个苍老瘦弱的老妇人正在喂猪。
带路的小孩用方言叫了几声,老妇人转头望向我们,表情木然,眼神呆滞,加上有些散乱的花白头发,更显得苍老憔悴。我说是安仔的同事,路过这儿来探望一下,小孩帮我翻译之后,老妇人才有了些精神,快速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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