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傅长安与那人都是闷人,一人不说明原由上前只管打,一人也不问清是否有误会,只管迎战。
一旁的小秦急躁的叫了起来,“是赵人,赵国人!”
巡防营头目问,“你咋知道?”
小秦指着与傅长安打的不可开交的人,“你看他的辫发,咱们晋国男子没这么梳头发的。”
头目定睛一看,更气了,“大胆赵人竟敢在我大晋国皇城脚下目无法纪,来人……”
话未说话,傅长安的佩刀当中被赵人的鞭子生生折断打飞了,那半块刀片刚好贴着头目的脸擦过去,头目两眼一对,腿一软,幸好被身边的士兵抓住了胳膊,才不至于丢了老脸。
傅长安折了兵器,也看清了那人手握的兵器不是别的,正是一根九节鞭断成两截,他左右手各持了一半。
电光火石间,傅长安似想起了什么,再要看他的脸,鞭尾差点扫到她的眼睛。正要后撤,一人贴上她的后腰,将她往后急速一带。
傅长安心里一突,这感觉太熟悉了。
符白岩将傅长安护在身后,横剑一挡,还要再战,那人已收了兵器,愤愤道:“你滚开!我不和你打!”
傅长安:“……”
对面男子长的极高,看穿着打扮是赵国人的习惯,然而脸上又不知抹了什么,总之五彩缤纷的看不清本来样貌。
符白岩一眼认出他,“赵束!”
傅长安看一眼符白岩,恍然想起数月前在赵国确实遇到过一名挥舞九节鞭的男子,只不过当时急于逃命,根本没在意他的样貌。
大概就是他吧?
只是,他一个赵国将领贸贸然在晋国的都城行凶,是有多想不开?
赵束对于有人能认出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只一双眼豺狼般的盯着傅长安。
符白岩往右走一步,将傅长安彻底挡在身后。
傅长安正要说话,被符白岩挡了个完全,心里气得无语。她什么时候需要被男人护在身后了?遂主动往前一站。岂知她刚一露面,赵束的鞭子又挥来了。
符白岩挥出君子剑,软剑缠着鞭子绕了几道,灌满内力一震。原本只断成两截的鞭子瞬间碎成了渣渣。
赵束的表情再次空白。
紧接着……
符白岩心有所感,回过身捂住傅长安耳朵。
赵束:“啊啊啊啊啊啊!”
好一会过去。
傅长安打开符白岩的手,面无表情的走开几步,誓要与他划清界限。
小秦掏了掏耳朵,娘呀,一耳朵杂音!
赵束跪在地上,一脸的“好想哭,不,我不能哭,我要坚强。”
他颤抖着手,指了符白岩又指向傅长安,“你们这对奸夫□□!”
傅长安:“……”
符白岩:“……”虽然被骂了,但隐隐有种莫名的窃喜怎么回事?
他转头就看傅长安,没想到傅长安也在看他,眼神对上,傅长安立马移开视线,符白岩继续窃喜中。
赵束双眼通红,站起身,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换成赤手空拳,大概是怕另一半鞭子也被碎成渣渣,几下一团,塞进怀里,乃至于胸口鼓隆隆的。
这下傅长安自符白岩身后蹿了出来,与他对掌,尚未打上,符白岩将他一挡。谁知另一人更快的挡在前头。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间,收手都来不及。
于是乎,傅长安一掌拍在了符白岩身上,符白岩一掌拍在了突然出现的人身上,那人被打的往前一个趔趄。与赵束对了掌的同时,一下子砸到他身上。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傅长安第一反应将符白岩胳膊一抓,张了张嘴,话音没出口,又冷漠的别开眼。
符白岩总是比她反应快一点,在她别开眼之前,说:“我没事。”
他没事,倒是挨了他一掌的那人不好了。她呕的吐出一口血,娇娇弱弱,几乎要断气的样子,“石头哥哥,你打的奴家好疼。”
明明穿着女人的裙子,梳着女人的头发,张嘴却是男人的声音。
赵束接连遭受打击,内心防线几欲崩溃,一看身上还压了这么个怪物,猛得一下将她踹开,“你又是什么玩意?”
符白岩:“……”白绵绵。好了,他想起来了,先前冒充陈夫人姨侄女,说要给他做妾的就是他!
傅长安:“……”
小秦:“哇哦!”
白绵绵躺在地上不动,还硬凹了个造型,掐着兰花指,“你这丑八怪,你别得意,敢伤我石头哥哥,我要你好看?”
这话才说完,赵束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两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而且越来越痒。
傅长安也没打算管。她觉得黑衣女子说的也在理,毕竟,这世上事有舍才有得,妄图好处占尽,不是蠢就是坏。可是眼前女子如此狼狈可怜,同为女子,傅长安少不得会生出恻隐之心。若她是二处主使,甚至私放了都有可能。毕竟这世上可怜的人、叫人惋惜的事那么多,成全一桩美事,她心里也会很开心。那么问题就来了,像她这样没有大局观,做人做事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凭什么当了教坊司三处的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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