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脑子胡思乱想,拨弄锦盒原本是没用什么心的,后来发现是个机关盒,怎么都打不开,不知不自觉就上了心,也对自己的笨脑子生了气。越来越认真,也越来越焦躁,嘴里嘀咕:“一剑劈了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肩背后伸了出来,傅长安刚要让开一步,另一只自她腋下也伸了过来,两手捏住锦盒两端,如此傅长安就被他完全的圈在怀里了。
前面是书案,身后是符白岩,傅长安:“……”
“这是前朝名匠周奕亲手做的机关盒,讨巧的玩意,你看,这里有个暗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只听“答”一声侧面的木板下沉,露出里头的机关,统共十八个小格,空了一个,其余十七个都是活动木块,且绘制了图案,错乱的排列在一起。“将这十七个小格排列成规则的图形就可以了。”他应是第一次见这木盒子,没有马上动手,而是静静思考起来。
傅长安想从他怀里出来,可他俯下身来解说的时候太过一本正经,倒显得她矫情了。
傅长安:“哎,你……”
“知道了,”符白岩那神态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傅长安在怀里,只见他手指翻飞,一点思考时间都不用,十七个小格子被他灵活的上推下移左右转动,没多时一个完整的图案拼凑了出来。
傅长安不知不觉被吸引了注意力,大概脑瓜子不好用的对聪明的都有种天然的敬畏,“谁这么无聊,搞这些花里胡哨有用?若真藏了东西,一剑劈了不就完事了。”
符白岩笑声低沉,“富贵闲人的玩意,你要不找出来,我都不知道爹还收藏了这么个机关盒。”
暗锁打开,符白岩重新将盒子交还给傅长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给她的时候手心擦过她的手背。胸膛又贴近了些。
傅长安被迫紧挨向书案。心里也清楚这盒子估计也装不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正打算跳上桌子,从上头翻过去走人。
符白岩双臂合拢,又重新将她死死的圈在怀里,然而说话的语气依旧正经的寻不到一丝暧昧不妥,“不看看吗?”
“看!我看!”傅长安不清楚符白岩身上这股该死的压迫感从何而来,以前明明都是她占上风的,现在反被他压制的慌了神,简直奇了怪了。她气势汹汹的挺直背,撞到了符白岩的胸膛,后背又是一缩,片刻后,镇定下来,反将他一瞪,“看完我就走。你爹应是清正光明,没有嫌疑!”
锦盒里,不出所料,一卷卷轴,傅长安拿在手里,一手握住了边,正要打开。
“长安,”符白岩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微凉的唇擦过她的耳尖。
傅长安头皮一炸,正要发作。
“我来了,”这一声很轻,没有温度。
傅长安如坠冰窖,斗转星移,整个场景都变了。
她仍是那个被困在符家后宅,活不好死不了的废人,深陷泥潭,不会求救,不知自救。那个冷漠刻骨的男人,挂着她丈夫的名号却从来对她不闻不问。俩人彼此怨恨,不死不休。
“余下的交给我。”
傅长安陡然惊醒,触电般的奋力挣扎,卷轴掉落在地。
少年气的符白岩似乎在一夕间消失殆尽,傅长安鱼死网破般的挣扎在他眼里只不过是螳臂当车,他只轻轻一压就将她双手反制于身后,高大的身躯前倾,傅长安被抵在桌案前,整个后背拉出一条纤细优美的弧度。
傅长安眼睛大睁,呼吸深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呼吸不能。上一世经年累月的怨恨,死前刻骨的恨意,原本都已覆灭的强烈情绪在这一刻潮水般的汹涌而来。
符白岩深深的凝视着她,这眼神仿佛来自深渊深处,他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一直拒绝我了。”
“嚯!”房门伴随着一声惊叹,突兀的被撞开。
镇国公夫妇俩个就这么“为老不尊”的差点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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