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尔一双眼睛极大，闪着灵动的光芒，顾兰芝闻言不由地笑出了声：“这叫熟能生巧，好了，开始包饺子了，你是出去玩还是看我包饺子？”

“哥哥说让我陪着你。”保尔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坚定的要求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厨房里的活可是很累的，她太瘦弱了，肯定会需要他帮忙的。

保尔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顾兰芝如何将面皮和肉馅变成完美的饺子，然而顾兰芝的动作是在太快了，短短几秒钟，一只小巧玲珑的饺子就放在桌子上了。保尔沮丧的发现，除了观看，他一点忙也帮不上，她的手指十分灵巧，就是车站食堂中厨子的也赶不上她的速度。

看着看着，保尔的眼睛渐渐合上了，身心放松，一日一夜劳作带来的疲劳袭来。

保尔是被一阵香气熏醒的，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好在椅背上，保尔的大口大口的将汤碗中饺子塞进嘴里。

“实在太好吃了。”保尔边吃边说：“我想车站食堂的食物也没这么好吃。”

“慢点吃，不够还有。”

保尔的眼睛亮了，连汤都不剩的吃完了一汤碗，拍着肚皮吹牛：“我至少还能够吃十汤碗。”

顾兰芝眯着眼睛笑笑，又盛了一碗放在保尔面前。

“只能吃两碗。”

保尔遗憾地瘪瘪嘴，端起碗，稀哩呼噜将一碗汤饺吃完。发表了下自己的言论：“可惜没有草莓奶酪，吃饺子不沾草莓奶酪有点遗憾。”感叹完，保尔跳下椅子。

“我来洗碗。”

“在车站食堂我仔细观察了她们如何将碗盘刀叉洗得闪闪发光，或许，这也是门技术。”耸了耸肩，保尔补充道：“当然，阿尔焦姆不会这么认为的，他是谢佩托夫卡镇最好的钳工。”

保尔是的话多的孩子，顾兰芝不用多问，许多事情保尔就会自动告诉她，由此，她了解了这个家庭。父亲早逝，母亲在税务官家中做活，哥哥阿尔焦姆比保尔大了许多，在保尔心目中亦兄亦父，他很怕自己的哥哥。

几天之前，保尔还在上学，但神父瓦西里因为保尔质疑上帝被处处找茬刁难，导致成绩不错的保尔无法考试，跟着不及格的人去瓦西里家中补考。在朋友谢廖沙的鼓动下，撒了一把烟沫儿在复活节的面团上，彻底惹怒了瓦斯里，被教会学校开除了。

而后，去了车站食堂工作。

顾兰芝听着直皱眉头，这个瓦西里品德实在低下，不配教书育人。也不知道这外国的先生怎么选了这种的？山长居然还听瓦西里的。

“自从上次我问瓦斯里为什么高年级的老师说地球已经存在几百万年了，和圣经上的五千年不同，我就和瓦西里结了仇。”保尔咬牙切齿：“他揪住我的两只耳朵，把我的头往墙上撞，直到把我撞晕。我敢肯定，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清楚，他教的是错的，地球肯定存在了好几百万年。”

听到这，尊师重教的顾兰芝也忍不住大怒：“学校怎么能够留下这种道德败坏的渣滓！”

见到顾兰芝生气了，保尔反而不气了：“幸好我现在不用再去上瓦西里的课了。”

难得有个成年人站在他这边，保尔又是兴奋又是解气的和顾兰芝说了一大堆瓦西里的坏话。直到阿尔焦姆回来，保尔还在手舞足蹈的学瓦西里可笑的动作。

“或许你觉得你该去杂技团工作而不是车站食堂。”阿尔焦姆一句话就让保尔乖乖地站直了身子。

“好了，你明天还要上班，现在就去床上躺下睡觉。”看了眼准备说话的顾兰芝，阿尔焦姆向保尔下了命令。保尔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回了房间。

顾兰芝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坚实高大，犹如钢铸铁浇的汉子，鼓起勇气说：“我们最好谈谈，关于你我，关于保尔。”

阿尔焦姆拉卡椅子，叉开腿坐好，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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