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
难不成他是个晒不黑的?
我暗自羡慕,隔着衣袖掂起他的手腕上下打量起来。
不仅肤白,就连手指也是纤长有力。
我悄悄比划了一下,不愧是练剑的,手指比我的要长很多。
黑衣人叹气,随手戳了戳我的酒窝。
“男子与女子的手,自然不同。”
“你先救的我,后救的齐鹤。”
他语调平平,反捏住我的手指不放。
我不敢造次,刚刚之所以敢这么猖狂,也是因为他今日没有佩剑的缘故。
现在他拉着我的手,万一来一招分筋错骨……
我寒着脸,万分担忧我那不甚纤细的手腕。
“为什么不要我以身相许?”
他问得认真。
以身相许,不都是长得好看的人才有底气说出的话么?
我可不敢直截了当的这么告诉他。
从我救他开始,他脸上的黑布就没取下来过。
就连我替他包扎伤口,都被他给了一剑。
所以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去瞧瞧他长得如何。
不过,以我的猜测。
他这么防备,多半相貌不佳。
所以我很是自觉地略过他,朝后来的齐鹤提了这要求。
只是没想到。
一个鬼面面具,让齐鹤与堂姐瞧对了眼。
成人之美,我做到了。
可是。
堂姐的情意似风,短暂地停留了一会。
便烟消云散。
我还记得成亲前三日,她坐在我房中,把玩着之前从我这要过去的鬼面面具,向我娓娓道来。
那嫁与齐鹤的种种好处。
她的心思,我明白。
她厌了与齐鹤的这种你侬我侬。
平淡的内院相守,施展不开她十七年的精心苦练。
我摸鱼的时候,她在练舞。
我爬树的时候,她在练琴。
我偷吃的时候,她在习字。
同样的孟府小姐。
除了能吃能喝,我一事无成。
而堂姐。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无一不是京中翘楚。
这样如明珠一般的人物,身边又怎么可能少的了追逐者。
她倾心齐鹤,说到底,也不过是觉得这冒名顶替的戏码新鲜。
现在戏瘾过了,家中长辈红脸白脸都已唱罢。
齐鹤的那颗真心,变得微不足道。
即便他富甲一方,也困不住展翅欲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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