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今日傍晚总算完成。
内官一拿到手札,立马捏着嗓子将他写了三日的文字挨个念了一遍。
“......以德服人,温柔善良,孤心甚悦。”
全是好词。
我听着脸红,暗自捏了捏他的腰。
他不像往常一般与我玩闹,只是按住我的手,朝内官淡然的点了点头,“还有呢?”
内官人精,立马明白他问得是什么。
往前翻了好几页,朗声念道:“陛下品貌俱佳。”
他又等了片刻,见内官已然合起手札。
眼角朝我瞥来,满是委屈。
我有些心虚,抬脚想从他身边逃走。
就被他一把捉进怀中,“真真,你也要多夸夸孤才是,孤说得可都是肺腑之言。”
“倒是有一句真心话,不知道写上去合不合适。”
“一句?哪一句?”
“只有一句?”
他接连发问,捏着我的脸颊偷偷轻咬了几口。
似是认命,“一句便一句,说给孤听听。”
我压住羞怯的红意,极为正经道:“陛下品貌俱佳,是吾夫君,乃吾之所幸。”
他怔愣。
“你叫孤什么?”
他眼中似有星河,闪闪发亮。
映出我所有的爱慕,“夫君。”
虽然嫁过一次,可今日我还是忍不住发抖。
一来,我总似梦中,觉得极为不踏实。
二来,那牵着我的手,掌心温暖,却比我还要颤的厉害。
国君大婚自然与普通百姓家诸多不同。
好在一切都有内官和他。
这一日规矩繁多,等我被送进福宁殿。
已经隐约听到了打更的声音。
福宁殿比起之前的启元殿大了不止一倍,我坐在最里面的床榻之上,总感觉这里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回音。
偶尔有脚步声,也是又轻又快。
凤冠沉重,压得我脖子酸痛不已。
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会来。
我悄悄动了动僵硬的上身,伸手掀开了遮住面颊的珠帘,一抬眼就瞧见了坐在案前的他。
四目相对。
明知他是君主,不该直视。
可那容颜清俊,又含着喜悦。
教我如何移得开眼。
“真真。”
他将这两个字念得温柔缱绻。
这一夜,方知味甜。
宫中无长辈。
我初掌凤印,忙得是脚不沾地。
偏他比之前更喜欢赖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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