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不容易冷硬起来的心脏又软化了下来。

但下一秒又被冻结了起来。

“以后，别来找我了。”少女的嗓音有点沙哑，但依旧悦耳动听，宛若天籁。

愤怒和耻辱在少年俊美绝伦的脸上反复交替，他缓缓抬起了手，手指从少女的唇瓣缓缓往下游移，最终停留在了她优美脆弱的脖颈边。

有那么一瞬间，少年真的起了掐死她的欲望。

你说，这么漂亮的唇，为什么总是吐出这么可恶的话呢？

“你做梦。”少年俯身在她耳边阴森的低语道：“就算我死，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对于少年的威胁，艾露露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动，她抬起头，望着少年道：“我曾经恨过你的。”

少年一愣，随即冷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我在不在乎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点。”

艾露露后退一步，将两人过于亲密的距离拉开，只是还未退开，就被少年抓住了手臂，那力道大的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好像都要被捏断了一样。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得，继续开口道：“你瞧，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任意妄为，从来不在乎你的行为会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和绝望，提亚马特，我只是个人类，我禁不起你的另眼相待和无止境的折磨，人类和龙不一样，他们都是很脆弱的，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就真的活不过来了。”

提亚马特心中怒火频临爆发，他怒极反笑道：“你在威胁我？别以为你对我很重要？只不过是我不能容忍一个欺骗过我的卑贱人类还活在世上让我很不爽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他从未这样想过。

艾露露对他而言，从来都不只是一个卑微的人类而已。

但龙的高傲和尊严，绝不允许他将这些话说出口。

艾露露诧异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未觉得我对你来说很重要啊？”

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提亚马特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住那累积到极限的汹涌怒火了。

他闭了闭眼，语气冰冷，“你到底想说什……”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两人同时顿住。

提亚马特抓住的那只手臂呈现诡异的扭曲，显然已经断了。

“……”

一时尴尬的寂静令他霎时无言。

艾露露面无表情的从他手里拿回自己软绵绵的手臂，她没有呼痛，也没有苛责，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提亚马特，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要说背叛，也是你先背叛了我。”

“所以若你以后再对我出手，我也会反抗你。”

艾露露不过一个刚刚五阶的魔法师，对一个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碾死她的强者如此宣战。

提亚马特死死的盯着她，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显然没有将艾露露的宣战放在眼里。

在他迈开步伐的下一秒，周围的雨珠顿时停止了流动。

如同奇迹一般，所有的雨水凝结成冰，呈万丈冰封之势，将艾露露和提亚马特两人的中间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