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有些意外，她又道，“那时候你还很小，跟着狐帝一同来天宫赴宴，坐在宴席最前面，我就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娃娃长得这么可爱，一直偷偷看你。”

回忆了一下，果然没什么印象，白浅道，“我不记得了。”

几人聊起从前，白浅问了三百年前的事。

芜娘笑脸一僵，道，“这些过往还是不说为好，说多了免得坏了我们的兴致。”

白浅却道，“既然是过往，说说也是无妨的，况且天后不是容易善罢甘休之人，这治病必须除根，不如告诉我和润玉，也好一起想想办法。”

芜娘叹了一口气，“也好”，只将往事告诉了他们，隐去了荼姚想取她元神之事。

简单说来，这是一个男欢女爱的故事，只不过她喜欢的那人，早早亡故，还是死在天族人的手中。

当年天族与鬼族大战，擎苍带领鬼军来袭，最后几乎全军覆没，而他的几个儿子，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虽然芜娘没有说具体的名字，但白浅大概已经猜到了。

她曾听狐帝道，天族先太子廉兆，私通鬼族，身带魔血，心思不纯，不孝不悌，最终被废除了太子之位，发配北疆。

后来太微即位，天族渐渐兴盛起来，但狐帝常说要是廉兆还在，天族只会比现在强盛数倍不止，哪里还需要担心魔族和鬼族。

没想到芜娘就是廉兆的妹妹。

所以东华帝君才会对她照顾一二吧，毕竟从前的廉兆就是帝君亲自教养的。

芜娘又说到润玉小时候，“那时候帝君带他来月宫的时候，特别小，还有些认生，也不与我说话，一点也不像满了万岁的龙儿，不过润玉从小就很乖，也特别聪明。”

芜娘拉着他的手，满脸欣慰道，“如今也有了意中人了。”

润玉一只手握着白浅一只手牵着芜娘，道，“我有阿娘和浅浅，已经是三生有幸。”

芜娘心情好，留他们在小楼用了晚饭，白浅见她一人独居，怕她闷，就邀请她去青丘小住。

却被她拒绝了，她道，“于我而言，居于何处早就不重要了，惟愿余生漫漫，每一日都不是白活就好。”

她说这话时，面色平静，带着一丝微笑，万年前的事，在她心里也许已经渐渐过去了

出了太晨宫，已是夜间，白浅跟着润玉一同到布星台，陪他值夜。

两个人沿着小道慢慢走，白浅道，“芜娘住在太晨宫似乎比在月宫时开朗了一些。”

“是”，润玉点点头，“只是我觉得阿娘还是没有说实话。”

“为何？”

润玉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那日在门外，分明听到阿娘说元神什么的，还提到了廉兆大伯，如果真的只是往日不睦，与元神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