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侠城东已住熟了,难道我陆沉在城东还护不住一个人吗?”陆沉转脸向季孟。
“柳大侠还需要你护?”季孟冷笑,对柳开再次俯首,“只要柳大侠愿意,城西侠少,愿以柳大侠马首是瞻。”话音一落,屋里有一半人跪在地上,竟有人似是热泪盈眶,崇敬绝不是作伪。
柳开颤抖起来:“你们……我不是……”柳开突然大哭起来,也跪在地上,“我不是什么大侠,我就是个锁匠……两位老大,各位侠少,你们……别玩我了……”
花寡妇看不过去,蹲下抱住吓哭的柳开,抬脸看着两位老大,却也不敢说什么。两位老大面面相觑。季孟回头悄声问手下:“是不是消息有误?”那手下说:“不知道,但这种事也只能信其有,不能疑其无了。就算是假的,传出去,也是说大哥愿结交天下豪侠,得个千金买马骨的美名。”
季孟点头,再向地上的柳开、花寡妇行礼:“柳大侠或有不便之处,季孟这就告辞。改日再来拜访。”一挥手,竟让人留下黄金铜镜等财物一堆,率众而去。
陆沉似乎没有那么心思深沉,但也留下了一些钱物,退了出去,叫了几个人,说以后得留意一下这个“柳大侠”,若有异动,立即报备。
夜里,花寡妇兀自摸索着那些黄金财物,尤其对那铜镜爱不释手。
“你真敢用这些东西吗?”柳开缩在床上。
“是他们送给你的呀。”
“他们一定搞错了。”
“他们为什么管你叫大侠?”
“我怎么知道?”
“那他们巴巴要送钱的那个柳大侠是谁?”
“我怎么知道?”
“那你不让他们拿走?”
“当时……我不敢。”
……
“你还不睡吗?”
“我再摸摸这些宝贝……”
夜已深沉,花寡妇几乎抚着那铜镜睡了。柳开在黑暗中起身,能听见花寡妇在身边均匀的鼾声。柳开披了件衣,支开窗,人无声地飘了出去。
而花寡妇,忽然睁开了双眼。
一轮残月。
长安城所有的屋顶在清辉下像结了一层霜。
柳开赤着足,散着头发,在屋顶上脚不沾瓦地飞驰。柳开跃上一个大宅的屋脊,突然停了下来,看见屋脊的另一头,站着一个白衣青年,抱着剑,一脸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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