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喷出一口酒来:“我没你有钱,你现在可是六百石的兰台令史啦。她新来的,还只会跳胡舞,所以还没大红呢。倒是有些公子来捧她,无非是想睡她,偏这胡姬很硬气,就是不从。那些公子说,你跳舞跳得老子心火都起来了,不能不负责呀。我在旁边看着就按不住了,你想,我们可是五陵侠少呀,上前就把他们打跑了。”
“哦,靠拳头捧啊。”
“现在人们都知道,这胡姬是羽林郎耿爷罩着呢。”
“成了吗?”班超笑着问。
“没有。有时倒也收点我送的钗呀串的,送的铜镜就不收啦。有时玩笑开得狠点,酒能泼在我脸上。”耿恭说得哈哈大笑,全没觉得是什么羞辱。
仙奴换过了汉装,去了面纱,发髻如云,耳有明珠,来到耿恭、班超的席前跪坐,奉上一樽清酒。
“这是我兄弟班爷。”
“班爷好。”仙奴面色冷淡,高鼻深目的轮廓将冷淡扩写成冷漠。
班超长跪起来合袖,说:“仙奴姑娘好。”
那仙奴点头,冷着脸把酒推过来,班超喝了一口,搭一句:“听说姑娘是贵霜人?”
“嗯。”
“如何来到汉地?”
“我生在汉地。”
“我听闻贵霜在绝西之地,姑娘也没去过吧?”
“嗯。”
“可曾想过要回去?”
仙奴抬眼冷冷地看着班超,一脸的干卿何事。班超实在聊不下去,只好将酒饮尽了,欠身道:“有劳姑娘了。”那仙奴起身就走。
班超苦笑:“她怎么这样?”
“她一直这样呀。”
“……”
“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吗?”耿恭看着那胡姬娉婷的背影,仰头喝尽了杯里的酒。
去游冶台,是耿恭带着班超;出来闲逛,就是班超带着耿恭胡闹。两人像回到了五陵少年时的跳脱无端。
班超当年在五陵就喜欢捉弄摆摊的算命先生,如今他和耿恭依旧扮作问命的人。
“这位爷气度不凡,家中当有一子一女。”算命先生看着耿恭说。
班超哈哈大笑:“错啦错啦,他已经有四个孩子啦。”
那算命先生面色不变:“当真?”
“当然是真的。”耿恭道。
“命当如此,这位爷或该回去查查,是否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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