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盆子不敢在墙上停留,迅速地“游”到墙根,却发现早不见了仙奴的踪迹。不禁暗暗
心惊,世上真有在他眼前就这么迅速掩藏踪迹的人?这个贵霜美人儿好不简单!
柳盆子的身法轻飘飘的,全不着力,几个起落就离开宫墙附近的岗哨“重灾区”。
柳盆子“飞”到一个长廊上,伏在栏杆下,循栏而行,忽见前面有一个身影,急忙往后一缩,但马上看出那身影就是仙奴,正在栏下抱膝而坐,一双妙目看着他。
柳盆子有点尴尬,却浑不在意地坐到仙奴身边:“好巧。”
仙奴还是冷冷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换防的?”
“昨晚我观察了一下。”
“昨晚?”仙奴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地吃惊,那时使团还没有任何要和鄯善动手的意图。
柳盆子耸了耸肩:“职业习惯。”
仙奴起了身,精致的手指向柳盆子勾了一下,意思是走。
“那个,”柳盆子并不动,“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我踹下来?”
仙奴的眼睛忽然极媚地弯起来:“我是想告诉你,要不是跟着你,我根本不需要等什么换防。这回你跟我。”
月光下的楼兰海显得恬静,耿恭伏在芦苇丛里数着自己的呼吸。
水的味道飘荡过来,夹杂着匈奴使团篝火灰烬的气味。
一百息后,耿恭火镰轻击,在深夜里显得响亮,火光明灭,照见耿恭的脸棱角分明。
耿恭慢慢引弓,射出一箭,空中一亮,既是火箭也是响箭,一声尖锐呼啸,划着弧线,箭点燃了匈奴使团的中心帐篷。
四处同时又有火箭射出,瞬间,二十几座帐篷全部腾起火焰,倒映在湖水里,暗了月色。
人声鼎沸起来,帐篷里有带火的人号叫着滚出,也有人带着兵器冲出,喊着胡语。马圈也起了火,惊马四散,竟踩踏了营帐。
耿恭一挥手,带着秦厉等虎贲八骏,拔刀冲了进去。
风廉带着九剑侍,无声地从另一个方向潜了进去。
匈奴使团的人基本都是战士,着火的帐篷后冲出了二十多个披甲带盾的武士,和耿恭他们九人对峙起来。
耿恭心里一沉,对方怎么披甲带盾?深夜来袭,他们从帐里冲出,即便没有衣冠不整,最多只来得及抽出一把刀而已。“不对,中伏了!”耿恭喝了一声,就听见身后马蹄声大作,回首一看,只见岬角的两边各泊着一艘大船,船上火把一一亮起,船上各藏着六十名骑兵,从两边踏板上奔下来,排成一列,正好把耿恭他们堵在了岬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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