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进入城门洞的黑暗时,在马上悄悄倾了下身子,附在风廉的耳边:“我不是叫你去击杀莎车王?你怎么没去?”
这才是班超隐秘的后手。
班超并没有把握能解破摄魂术:真的能顺利杀掉施术者吗?施术者死了,莎车王要是没有清醒,而是疯癫了怎么办?班超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押在一个计划上。
莎车的黑鹰骑比班超想象的难缠,在齐欢被制,仙奴不能第一时间击杀那后妃,还在敌阵中追杀时,班超向风廉发出了隐秘的指令。自己则潜向了世子。
只要莎车王一死,莎车的权力自然落到世子手上,班超要保证世子在现场揭破于阗大巫的阴谋,说莎车王已经不是原来的莎车王了——说起来,的确对世子有些残忍。
但风廉没有冲向莎车王,而是转身救下了堪堪杀掉施术后妃的仙奴。班超有瞬间的错愕,当即改变决定,劫持世子,跟莎车王做最后的赌局。
万幸的是莎车王醒了,和班超几乎同时喝出了那声“都住手”!
风廉年少的脸上有些歉然,甚至有些慌张:“我看见仙奴姐姐危险,就忘了。”
班超笑笑,很顺手地抚了下风廉的头。
“这样最好。”班超由衷地感到庆幸,随即严肃起来,“这事……”
“不能告诉齐大哥。”风廉有些别扭地闪开了班超的手,纵马跑离了门洞,进入到光亮处。
那一瞬间,班超的内心哀叫了一声:“我是不是太黑暗了?”
洛都的廷尉狱里显得很黑暗。
好像没有谁会把监狱造得敞亮。廷尉狱不大,有时还充当诏狱,关进来的人都不简单。
这天,廷尉狱里来了个宫里的人。这也不奇怪,现在诏狱里还关着个中常侍级别的大太监呢。但这个宫里人显然不是为此而来,虽然年纪不大,好像才十六七岁,但是身边却有廷尉右监引着。
一行人来到一个幽暗的监室,一抹光从高处一个半尺见方的小窗打下来,落在一个悬挂在铁链上、身有血迹的人背上。
“他就是缪翩?”那宫里人问。
“是,他就是废王刘英的心腹,鼓动刘英僭越的要犯。”廷尉右监答道。
“呦,这琵琶骨上也下了钩子。”
“刁神捕说,此犯精通阴阳异术,不可不防。”
“那我跟他说说话?”
“蔡公公请。”
那蔡伦转过脸看着廷尉右监笑:“大人,可能会涉及皇上的家事。”
廷尉右监一凛,斥退了随从,自己查看了一下人犯的锁链,方才退去,并说:“蔡公公小心。”
监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谁也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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