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的。”班超柔声道。
“那这些袭击我们的人是谁?”
“可能就是白天进城时跟上我们的人。或许也是仙奴嘴里的家人吧。”
“那你还说不是仙奴?”
“我们遇袭,仙奴肯定不知情。”
“那她……为什么要制住我俩?”
“只能说,我们白天跟着她的时候,还是被她发现了,知道我们会继续留意她的行踪,索性制住我们,她好去办家事。”
“你真会替她说话。”
“她不希望我们卷入她的家事,也说明她的家事,有些危险。”
“你是说仙奴……姐姐有危险?”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班超把班昭在背上托高了一些,“还能看见她身上的光晕吗?”
“可是……我们去了又能怎样?我动不了,你还有伤……”
“总得去看看,到时自有办法。”
班昭竟然信了,开始在二哥的背上张望。
班超一直谨慎地走在月光的阴影下,留意着街面最易埋伏的角落,或者说,他的路线便是由这类角落串起来的。这样随时可以埋伏起来。突然班超停了下来,一个角落里伏着一个灰衣人,一动不动,像是尸体,衣着就像那两个潜入者一样。班超握紧妹妹的铁箫——在不能动剑的身体状况下,箫更好用,能发出钢针——一点点靠近。班昭轻声道:“没死。”班超还是探了一下,发现那人只是失了知觉,便不再理会。走了不过五六丈,另一个可埋伏的角落,也倒着一个灰衣人,当下班超思索起来,这些灰衣人应该都是冲自己来的,那是谁对他们下的手?难道仙奴回来了?
班昭轻呼了一声“二哥”,班超才惊觉路面的尽头,默默地站着一个人,月光下影子拖得很长。
那人披着一件奇怪的袍子,好像是用不同的布拼接而成。头上没有头发,比齐欢剃得还亮,在月亮下反光。这光头高鼻深目,双眼都陷在眉骨下的阴影里,越发显得阴沉无底。
班超背着妹妹索性从暗处走了出来,与那人对峙而站。良久。
光头突然双手合十,用生硬的汉语说了句: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