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清了?”班超问。
光头摇头:“深了。很深。”
“先生刚才不是说——好啦?”
“苏摩草的毒,好了。生气(嗔)的毒,还有……痴迷,很深了。”
班超听得一头雾水,不自觉地用光头式的汉语比画着说:“生气,有毒?痴迷,有毒?”
光头点头:“比苏摩草,毒。”
班超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谁还没有生气和痴迷的时候呀?”
光头无奈地摇头:“所以,很难,除。”闭目又念起咒语来。
班超正色向光头行礼:“多谢先生,敢问先生大名?”
光头睁眼:“沙门,法兰。”
班昭突然叫道:“沙门?你是大沙门?”
法兰合十:“不敢。”
“你是守护浮屠庙的修行人呀?”
“是。”
“在哪里修行呀?”
“高附城。”
“我们也要去高附城的。”班昭高兴起来,“可以同路。”
“我,现在,回去。”
“这样啊。”班昭低头看看昏迷的仙奴,心道,姐姐怎么都要休息调养些时日,才能动身。
法兰却向班超合十躬身,随后将手上的一串珠子递给班超:“你们,用这个,住浮屠庙。安全。”说罢,转身便走,走了数十步,身影已模糊,却有声音传过来,“高附城,等你。”
“在高附城哪里能找到先生?”班超在身后喊,却不见回应,再看,连身影都不见了。
班超本想抱起仙奴,却被班昭一把背了起来。
天亮的时候,两人来到城里最大的浮屠庙,想进去却被拦住了。无奈语言不通,班超只好递上法兰赠的珠串,那看门的沙门见珠上有刻字,看清后态度就变了。不一会儿,庙里最老的沙门也出来迎接,班超兄妹指手画脚了一番,才表达清楚了所求。
很快浮屠庙就收拾好了两间房间,让三人住了进来,接待极尽殷勤。班昭要在房间内照顾昏迷的仙奴,班超也不好在场,就在庙里闲逛。班超是第一次进入浮屠庙沙门居住的区域,发现也不是人人都如法兰一般的光头,也有披发的,但身上衣衫不整,甚至肮脏。
庙的建筑很怪,中心建筑是个半圆——就像一个巨大的碗扣在地上。建筑的前方雕着两个脚印,路过的沙门都会对脚印行礼致意。
班超看得有趣,却听得妹妹班昭来到身后说:“仙奴姐姐醒了。”